「那側妃是什麼時候得知自己懷孕的?」宇文皓問道。
「是前天,侍女過來稟報說她身子不適,反胃嘔吐,便請了大夫,診斷了喜脈。」
「當時便告知了大嫂嗎?」
紀王妃咳嗽了一聲,點點頭道:「是的,當時便來稟報了,我一時高興,給她賜了好多東西,還令大夫給她好生養胎。」
宇文皓看向捕頭,捕頭道:「是的,卑職問過底下的人,側妃得知身孕之後,紀王妃賞賜了許多東西過去,日子對得上,是前天。」
宇文皓道:「嗯,那就沒什麼好問了,大嫂你好生休息,告辭。」
「老五慢走,恕我不能相送了。」紀王妃悲傷地道,宇文皓走出去許遠,還聽到她的咳嗽聲。
回到衙門,捕頭上前稟報:「王爺,卑職在府中巡查的時候,聽到側妃身邊的嬤嬤垂淚說,王妃分明都答應了側妃要為劉大人奔走,所以,側妃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劉大人的事情自盡。」
「那嬤嬤跟你說的?」宇文皓問道。
「不是,她坐在那裡,跟一個侍女說的,卑職走進去問話的時候,又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卑職不知道王爺怎麼決斷,不敢拿人。」
宇文皓壓壓手,「劉側妃是自盡的。」
捕頭一驚,「自盡的?她懷著身孕,且王妃也答應為她父親的事情奔走,她為何還要自盡?且,王爺可有證據證明她是自盡的?」
府丞也看著宇文皓,他知道王爺斷不會無端猜測,說得出來,必定是有根據的。
宇文皓道:「現場勘查過,湖邊草地她落水的位置,只有她一人的腳印,後打撈救援是從另外一側下去的,這是其一。其二,她懷了身孕,身邊的嬤嬤丫鬟一定緊跟,除非是她執意獨自行走,屏退下人,這點,丫頭的口供可以證實,當時她不許任何人跟著。其三,恰巧就在王妃答應為她父親的事情奔走,而不是紀王。劉側妃的父親,獲罪下降已經足足三年了,如今才來信求助,想必是病重或者出事,劉側妃又是一個孝順的人……」
接下來的話,他不說,府丞和捕頭也都能猜到。
她這時候懷孕,如果誕下的是兒子,則直接威脅到紀王妃的地位。
紀王妃有本事救她的父親,也可以答應她,但是,這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府丞沉思良久,道:「只怕紀王妃未必是要她的命,只是要她落胎。」
捕頭道:「對一個孤守了十年的女人,懷上孩子,是她今後唯一的出路,若這孩子沒了,她自知以後不可能再懷上,即便再懷上,大概也會和這一次一樣,所以,她心如死灰了。」
宇文皓默默點頭。
「紀王未必不知道此事。」府丞看著宇文皓說。
「知道又如何?他如今離不開紀王妃。」宇文皓淡淡地道。
府丞苦笑,「那可真是雞肋了,便是紀王妃為他籌劃得再完滿,可始終沒有兒子。」
第187章 為她辯解一下
宇文皓回去的時候跟元卿凌說了此事。
元卿凌聽罷,唏噓地道:「劉側妃我沒見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但是一個女人在懷著孩子的時候絕望投湖自盡,可想而知,她在紀王妃的日子是生不如死的。」
「我在衙門的時候沒細說,其實,應該是紀王妃威脅了她,以她父親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宇文皓道。
元卿凌看著他,「那此案就這樣?」
宇文皓無奈地道:「還能怎麼樣?在府中發生的命案,又是自己投湖自盡的,紀王妃處事穩妥,定有最周全的說法搪塞過去,明日衙門會再去一次,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兩個出來說看到劉側妃投湖,只是來不及救,這事,就算是對付過去了,除非紀王為側妃出頭,否則,絕沒水落石出的一天。」
元卿凌覺得也會是這樣。
只要劉側妃真的是自盡的,那就誰都沒辦法追究。
她心裡不禁為那個女人感到悲苦。
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誰願意放棄生命?
「對了,」宇文皓忽然想起紀王妃的病來,「我今日看到紀王妃的臉色蠟黃得厲害,而且,咳嗽不止,她染病的日子也不久,怎地就那麼嚴重?之前老六也沒她這般的。」
「這個很難說的,抵抗力,個體差異,種種因素。」元卿凌道。
「你會不會給她治」宇文皓問道。
元卿凌笑著搖頭,「不會主動,我現在只聽藥箱的命令行事,藥箱裡有什麼藥,我就做什麼事。」
城門事發之前,藥箱裡多半是懷王的藥,但是,那天打開藥箱,就大部分都是急救用藥和外傷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