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越聽越覺得老太太執拗了,她原先是不支持賢妃的,怎地如今反而為賢妃說起好話來了呢?
哎,看來真到了出事的時候,太后心裡還是會偏幫蘇家,偏幫賢妃的。
太后繼續罵道:「不就是一些罵名嗎?他白得了公主當媳婦,還不能罵幾句了?他本就是德不配位,白撿的便宜,怎麼就受不得委屈?被人說幾句還傷了他們商人什麼名譽了?太子要拉攏商人,抬高商人的地位,也不能這般折煞了皇家的人,折煞了老身的娘家人。」
太后罵著,更覺得悲從中來,痛哭了起來。
文敬公主與德妃無奈地對望了一眼,皆不敢再說,只能是一直勸著老太后,叫她別哭。
外頭,宇文皓都把這些話聽進去了。
他心裡頭也難受,去蘇家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皇祖母這些年雖然沒提拔蘇家的人,但是蘇家在她心裡還是很重要的,真遇到事,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和蘇家站在一起。
但是,蘇家還能再縱容下去嗎?他們為母妃的利劍,已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而且外頭四爺被說得聲名狼藉,連齡兒都一併被詆毀,若不找蘇家出來擔了這罪名,還四爺一個清白,父皇做這一切的意義何在?
第723章 賢妃傷人
慶余宮裡。
賢妃聽了張公公命人傳進來的消息,說太子一把火燒了蘇家,燒死了幾個人,死者有賢妃的母親,還說太后支持這事,賢妃足足有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然後,怒火迅速燃燒起來,也不知道是怒還是冷,全身顫抖,一口氣都要喘不上,死死地捂住了胸口,面容猙獰了好一會兒,才嚎哭了一聲出來。
但她僅僅是哭了一聲,便狂怒地問道:「那逆子如今何在?」
「回娘娘的話,聽說太子如今在太后宮裡,說是太后為了讓他對外頭有個交代,便著太子跪在外頭假意請罪!」宮人回答,這自然也是張公公叫人說的話。
賢妃撲到妝檯前就抓住了一把剪刀,整個人氣得顫抖不已,連步伐都不利索了,沖了出去怒吼道:「本宮要出去,把殿門打開!」
她把剪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面容可怖猙獰。
守將們早得了令,沒敢多攔著,只勸說了一會兒便馬上放行,也等了好一會兒才去稟報明元帝。
賢妃瘋了似地往太后殿中跑過去。
一路雖有心腹宮人追了過去,但是,怎麼都追不上賢妃,便只得一路喊人,可誰敢攔阻她?只能也是追著過去。
宇文皓還跪在院子裡頭,有文敬公主的斗篷和暖手小爐,才感覺身子沒有那麼僵冷,忽地聽到腳步聲急促地響起,他下意識地往後看,見母妃面容猙獰地撲過來,手中寒光閃起,更聽得她悲憤地吼聲,「逆子,你做的好事!」
還不及反應,那剪刀便已經插入了左肩後背的位置,繼而,賢妃左右開弓,對著他的臉便連續甩了幾巴掌,賢妃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這一路奔跑過來沒讓她覺得力氣消磨,反而怒火升到了最高點,她竟再拔下了頭上的簪子,要再往宇文皓的胸口送去。
宇文皓也反應過來了,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推開,怒道:「你瘋了嗎?」
賢妃是用了蠻力,被宇文皓強行推開,跌在了地上,她簪子被自己拔下,頭髮散亂,竟是十分的可怖扭曲,她用簪子指著宇文皓,痛心疾首地怒道:「那是你的外祖家,你怎麼就下得了這個手?」
宇文皓站起來,冷冷地道:「元卿凌也是你的兒媳婦,你怎麼也下得了手?」
賢妃聽了這話,一拳捶地,手指頭都爆裂了,怒道:「宇文皓,那女人害死了我們母子,你可知道?你為何還執迷不悟?」
她站起來,看著這個叛逆的兒子,竟是說不出的絕望,「既然如此,你還活著做什麼?我殺了你,你自己去請罪!」
她牙一咬,眸子裡光芒碎裂,持著簪子就朝宇文皓撲過去。
殿裡頭太后早知道賢妃來了,但是她心裡恨著老五,想著叫她母妃罵幾句也好,但是聽得情況不對勁,猛地就要站起來。
德妃和文敬公主扶著她快步而出,見地上有血,賢妃又正拿著簪子朝宇文皓撲過去,嚇得太后當下大怒,「住手!」
賢妃聽得太后的聲音,轉臉過去,想起她這些年對蘇家的冷漠,不管不顧,便是宇文皓被立為太子之後,皇上沒有晉她位分,她也不曾為自己出頭過,甚至還把她禁足了,一時悲憤起,更勝過對宇文皓的悲痛失望,傷痛與仇恨蓋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