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老,看著比父皇還年輕。」宇文皓脫了外裳,回身道。
「不會吧?那玉虛看著也好幾十了,玉虛的師叔祖,那是兩輩之隔了。」元卿凌震驚。
宇文皓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運了個假貨回來。」
「如果是假貨,那也找個年老的來妝扮啊。」
「倒也是!」宇文皓聳聳肩,「是真是假,回頭你問就知道了,有些事情他能騙得過我,騙不過你。」
元卿凌拿了毛巾給他擦臉,再給他倒了杯水,「累壞了吧?」
「這有什麼累的?在茂城那會兒三天三夜沒睡覺都有過。」宇文皓丟了毛巾扶著她坐下,然後把耳朵伏在肚子上,「大胖閨女鬧騰不?」
「不鬧,」元卿凌撫摸著他的臉頰,眸子垂下,「見到紅葉了嗎?」
宇文皓抬起頭,眼底凝了怒氣,「見到了,他就是一個賤人,竟當著我的面說要搶你。」
元卿凌微怔,「他真這樣說?」
宇文皓坐起來,冷冷地道:「沒錯,何其囂張!」
元卿凌倒是覺得奇怪,「你說紅葉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就算他真的這樣想,可他為什麼要說出來?示威?宣戰?故意激怒你?他策劃的那些事如此周密,看得出極具隱忍和耐心,如果他的目標真的是我,不會這樣對你說。」
宇文皓眸子深鎖,「回來的路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他如果對你志在必得,那以他的作風犯不著跟我說這些話,直接行動就是,何必撂話呢?不像是他做事的風格,倒像是真的在激怒我,可激怒我的目的是什麼?逼我出手殺了他?推他下湖?抑或是純粹看我不爽,想讓我膈應不痛快?」
元卿凌也摸不透這樣的人,一個人的可怕之處,在於明明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但卻摸不准他的一寸心思。
第934章 那是回家的路
元卿凌想了想,道:「一個人的行為,有時候和他的童年是分不開的,你得叫人把紅葉徹底起底。」要徹底摸透一個人,那就得知道他所有的事情,然後從他經歷過的事情裡頭分析他的行為模式。
「早些天就叫了四爺那邊去辦,估計這幾天就有消息。」宇文皓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元卿凌點點頭,「那就先讓他們去辦吧,橫豎這一時半會的,紅葉未必進京,對了,南疆那邊還沒到嗎?」
早幾天就聽說打探到南疆人進京了,怎地現在也毫無動靜呢?元卿凌有一種感覺,仿佛所有的事情仿佛是憋在一個高壓鍋裡頭,等著炸開。
「京中各處打探的人是有的,但是已經被我們的人盯著逐一細查身份了,至於消息傳出去之後上京的南疆人,因我在率城設下了關卡,進京的人都要在那邊查一遍,所以,但凡沒有清晰身份的南疆人,暫時不放行待查明再放,如今扣下來的大部分都是疆北的人,疆南那邊也有,但是不多。」
宇文皓的打算是先扣下來,讓老元順利生產,免得在她生孩子的期間再鬧出什麼事來,他心臟最近有點不好,承受不起打擊。
問起包子那邊回報過來的情況,元卿凌只說一切正常,其餘一律沒有說,他最近忙得像陀螺一樣,不忍心在他再為此事擔憂,且目前來說,情況似乎是往好的方面去發展。
等方圓道長歇過這難受勁,宇文皓和元卿凌便邀請他到亭子裡坐,奉茶奉上糕點,方圓道長臉色還有些青白,但是精神比進府的時候好多了。
「道長可好些了?」元卿凌看著他問道,實在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就是玉虛道人的師叔祖。
「讓太子妃見笑了。」方圓道長有些尷尬,入京路途不遠,但是,暈得如此厲害也著實丟人。
元卿凌微笑,給他倒茶,「不會,很多人都會暈車,這不算什麼事。」
方圓道長看著元卿凌,收斂神色,「聽我那侄孫兒說,太子妃對鏡湖頗為感興趣,不知道太子妃對鏡湖知道多少呢?」
「一無所知!」元卿凌說。
方圓道長一怔,有些急了,他本也是為討教而來的,「一無所知?但玉虛說太子妃對於貧道從鏡湖消失又從鏡湖裡回來的事情特別感興趣,而且,仿佛是知道一些。」
元卿凌問道:「道長下過幾次鏡湖?」
「兩次!」
元卿凌再問,「這兩次都去了什麼地方?或者什麼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