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areyou?」
「許漾?」
男人低沉的嗓音輕道出一個名字,壓根沒搭理大鬍子的質問,
許漾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被忽略的鬍子男,一臉氣急敗壞,又要開口說話,才吐出一個字。
下一秒,眉心瞬間被子彈穿透。
洛津看都沒看倒下的屍體一眼,收回手中的槍,垂在腿側。
賽圖看向地上一陣抽搐後沒了呼吸的男人,忍不住撇撇嘴,
話多還不聰明,同時擁有兩大致命缺點,想不死都難。
一旁的幾個肌肉男看人被槍擊了,想要衝上前,除了領頭的手裡握著一把槍,其他人手裡拿的都是冷兵器。
在他們有動作的瞬間,賽圖迅速從腰間掏出兩把槍,
雙手握起槍口對準幾個人,歪頭邪笑道,目光陰冷。
「Don’tmove.」
洛津沒理會一旁的對峙,又往裡面走了兩步,臉上淡漠得看不出一點表情變化。
「跟我走一趟?」
許漾被男人不尋常的平靜震懾。
被嚇傻的舅舅,一聽又是要來帶走他的外甥走的,
頓時急了,剛要張嘴求饒,一道警告聲響起。洛津冷著聲開口。
「我就找他。」
言外之意,其他人的死活,他不是很在意,誰妨礙他帶人,誰就永遠閉嘴。
「去...去哪?」
沒有回應男孩的問題,洛津收回視線,轉身朝門口的賽圖打了個手勢,沒有多一句話,就離開了。
賽圖雙手舉著槍警示,一邊歪頭對著還愣怔的男孩,客氣道。
「許同學,走啊。」
看著他擔憂地看了眼自己的舅舅,有點不耐。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幹什麼呢?
「Hurryup!」
許漾一個激靈,抬腳往門外走。
要的人已經跟著出去了,賽圖收起一支槍,握住剩下的那支,槍口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麻煩你們了。」
處理乾淨吧,他可嫌髒手。
見人不動,他眼神微冷,一槍打透其中一位的大腿,在幾道微慫的目光下,再次冰冷命令。
侯成林捂著受傷的胸口,眼裡是濃濃的擔憂。
後面來的男人,明顯和催債的這些人,不是一個層級的。
殺人不眨眼,無所畏懼,狂妄至極,他在當地肯定有不小的勢力,且根基很深。
至少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夠接觸得到的。
可是自己的外甥來這裡沒多久,除了上次會所見過一面,不可能還有其他交集啊!
不可能是上次得罪了人,如果只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那個男人當時就不會放他們離開。
那就還有其他原因,侯成林眼睜睜看著屍體被處理好,抬了出去。
賽圖還順帶讓他們把房間打掃個乾淨。
他學習了不少中國文化,現在特別知禮節,懂禮貌。
莊園裡,少女還在日常練習,別墅有間健身房,趙驚婉出不去,就每天在裡面練習基本功。
今天在裡面的時間有點長,她想做完最後一組動作,結束後再下樓。
過於專注的少女,連身後多了個人都不知道。
洛津進來的悄無聲息,也沒說話。
就隨身坐在一旁的訓練椅上,長腿敞開,胳膊搭在腿上,微微彎身,脖子上一個黑色吊墜從衣領垂落。
他微微抬起頭,黑眸噙著淡漠,閒瞧少女一來一回柔美的動作,
熟練,優美,仙氣飄飄的。
沒有專門的練舞服,趙驚婉就穿著淡粉色的棉質短袖,
微短的上衣,白色寬鬆的長褲,看起來嫻靜又溫柔。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額頭有薄薄的汗滲出,領口也被汗水沾濕。
洛津眼神有微妙的變化,
夕陽西下,餘暉斜斜地穿過光潔的玻璃,灑向少女揚起的臉蛋。
給她優美的身段,鍍了層朦朧的金光。
男人就這樣安靜地看著這一幕,垂在頸下的黑色吊墜,被光暈晃了一下,折射的光線晃過少女的側臉,刺進她的眼中。
趙驚婉眯了一下眼睛,結束最後的動作,一回身,正撞進一雙深邃的瞳孔。
她心臟驟然一縮,眼神止不住驚訝。
不知道男人在她身後注視了多久。那雙漆黑的眸,沒了往日的戲謔和暴戾。
平靜的,像一潭深水,讓人望不到盡頭,卻莫名觸動人心。
心臟偷偷亂了幾秒頻率,有些莫名其妙。
以往見到男人,她總會慌亂和害怕,但這次卻沒有很多緊張。
趙驚婉挽了一下掉落在臉側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