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一片空白。
趙驚婉觀察了男人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他有什麼致命或者能讓人抓住的弱點。
而洛津在看完本子上的全部內容,卻在她最後寫下的一行字上,停住目光。
他的弱點麼?
呵呵...
男人黑眸一片深沉,讓人看不清裡面藏著什麼,大手合上本子,捏著站起身。
走到一旁的保險柜,隨手丟了進去。
另一邊,謝赫從軍貿司回來。
看見女孩正在庭院裡摸狗,蘇威士家裡有兩隻可卡犬,不認生,特別喜歡親近人。
他想著,一會該怎開口和她說,故事實在太長了,沒有更多時間跟她徹底講清楚。
趙驚婉看見他回來了,蹲在草坪的動作一頓,隨即站起身朝他走過來。
「你的事情忙完了嗎?」
看見男人點了點頭,她又問。
「那現在我們能談談了嗎?」
兩個人找了間安靜的房間坐下來,謝赫聽見女孩問他。
「我們的父親已經死了是嗎?」
他點點頭。
「你在被追殺。」
「為什麼?因為丟失的軍火嗎?」
謝赫不知道她怎麼聽說有軍火走私的,但還是回答了她。
「不是。」
他們要找自己最根本的原因,是為了巴羅拉在軍貿司的權力。
那些人以為父親死了,他就是唯一繼承人,都想要趁機奪他手裡能在軍貿司各國通行的信物。
那是一個代表絕對話語權的印鑑,巴羅拉所有和王室簽訂的合約,都必須由它蓋章才算程序合法。
軍火買賣本就受各方條約限制,軍貿司是中東各國受國際認可成立的,用來合法採購軍火的組織。
代理人一開始是成員國推舉出來的,後來就演變成巴羅拉家族指定繼承人,就這麼一代代交接下來。
代理人繼承,明面的程序必須正義。
羅德爾死了,他的印鑑失效,存放在軍貿司律師屬的新印鑑,要由繼承人重啟權力。
現在,大部分王室的軍火買賣都處於停滯狀態,都在等繼承人現身,重新恢復正常交易。
要解釋這些,還要更追根溯源。
巴羅拉家族為什麼能在軍貿司有如此重要的話語權,這個說起來就太長了。
淵源是幾十年前就有的,軍貿司1950年成立。
正是二戰結束後的冷戰時期,巴羅拉家族就是那個時間進入的軍火生意。
謝赫不可能跟她講這麼多,只能直截了當的告訴她。
「父親指定的繼承人是你。」
趙驚婉驚呆了,繼承人?她連這位父親的面,都沒有見到,怎麼會有繼承權?
但謝赫告訴她,她是在杜拜出生的。
她媽媽之前是以中國舞蹈團成員的身份,參加沙特舉辦的,國際文化交流活動。
在那個活動上,認識了他們的父親。
後來留在杜拜工作,在一家舞蹈室,做舞蹈老師。
她出生的那年,羅德爾就把印鑑的持有權公證給了趙驚婉。
第二年,趙媽媽受邀去敘利亞參加一個舞蹈活動。
卻沒想到一場衝突,意外受傷,最後選擇帶她返回了中國。
中間還有很多恩怨情仇,謝赫來不及跟她講得很詳細,他現在要帶她去軍貿司移交印章的持有權。
晚了,就來不及再送她回國。
「印鑑的事情,一旦走漏風聲,你會很危險。」
他躲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把她帶來,這次的現身,恐怕已經暴露,很快就會有人找上他們。
就像上次莊澤的死,他暴露了,那些人,就會製造意外,讓巴羅拉的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趁你還沒有暴露,等審核通過,我會送你回國。」
回到中國,至少比在這裡安全很多。
他講得這些東西,對於趙驚婉來說,是有點難以消化。
還想讓他幫自己找楚寧,可現在的狀況看起來,不僅他自身難保,自己隨時都會陷入這場要命的陰謀。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的朋友,我會幫你找,但我不保證結果。」
「如果我救不到她,你覺得你有機會嗎?」
謝赫的話,說的很現實,趙驚婉必須接受各種可能會發生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