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赴約的,不是昨天的首領,而是達米吉的兒子,阿布。
男孩年紀不大,看起來就很不靠譜。
黃土坡上,他正坐在凳子上餵一隻紅犬。
護衛犬對陌生人的氣息異常敏感,賽圖一靠近,狗子就沖他低吼。
他一個大男人還能讓狗嚇到?
阿布明顯是故意挑釁他,放縱自己的狗不斷對他展露攻擊姿態。
直到他走近坡上擺放的簡易談判桌。
紅犬認定的領地範圍被侵犯,瞬間衝出,朝他撲過來。
沒等它靠近,賽圖一腳將跳起的狗踹飛,
紅犬猛地摔出去,在土坡地,翻滾一圈再次匍匐,
不服輸的基因,讓它繼續往人身上撲,
這次,還沒等賽圖有動作。
紅犬飛撲過來的瞬間,被一槍擊斃,嗚咽一聲,身體跌落,癱軟在地,不停抽搐。
賽圖視線移到破桌子旁,男孩正慢悠悠收回手槍。
是阿布開的槍。
對方盯著他笑,嘴裡說著抱歉的話,眼裡卻並無歉意,反而充滿侵略。
不想節外生枝,他想儘快結束交易,冷著臉色問道。
「人呢?」
阿布朝守衛示意,很快,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被人粗暴地拽了上來。
男人滿身血跡,一看就是被狠虐了。
安德烈被守衛扔到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癱軟的模樣,和剛才紅犬臨死前的掙扎很像。
看見自己人被弄成這樣,賽圖眼底湧現戾色。
幾乎沒有猶豫的,他掏出槍,抬手就朝剛剛把人摔在地的守衛射擊。
讓人意外的,阿布看見自己的守衛被殺,什麼反應都沒有,
淡淡瞥了眼,就讓人拖下去了。
一副氣定神閒的乖張模樣,對著賽圖安撫道。
「別激動,人還活著。」
男孩撇撇嘴,語氣十分無所謂。
「你的貨呢?」
賽圖盯著他看了會,眼裡的怒被壓下,
最後咬咬牙,還是讓人把運貨的車開了過來。
他帶的人不多,這裡不是卡斯的重要據點,能用的人本就有限。
在別人地盤起衝突,他們一定是吃虧的。
對方的人檢查完貨,確定沒問題。
阿布這才笑了,起身從椅子裡站起。
幾步走到賽圖面前。
「你講誠信,要不要拓展點其他業務?」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扔到桌上。
賽圖看見東西,一眼就認出是什麼,忍不住冷笑。
伸手捏起透明包裝袋,狀似感興趣地問。
「這東西能賣多少錢?」
阿布以為有的談,笑容都和善不少。
「價格好說,我保證比你們賣軍火利潤高。」
「是嗎?」
男孩呵呵一樂,剛要跟他往下談,
賽圖抬手把的東西狠狠按在他的嘴上。
透明塑膠袋子被碾破,
粉末蹭滿了阿布的整張嘴。
他聽見身旁的長髮男人,在自己耳邊冷冷低語...
「Fuckingasshole.」
年輕的小孩,很容易就被激怒,大吼一聲,身後守衛立馬把槍對準賽圖。
「錢,你拿不到了。」
阿布憤怒地讓人把裝錢的箱子全部拿走。
然後用槍抵住賽圖的腦袋,再次逼問。
「做不做?」
沒有收到回復,他一槍射向還躺在地上,滿身是傷的男人。
安德烈小腿被擊中,雖然身體瀕臨極限,但依舊朝賽圖搖頭。
卡斯不碰毒,這是老大定的規矩,是唯一底線,誰都不能破。
賽圖依舊沉默,阿布沒有了耐心。
他知道,用死威脅這種有傲骨的男人,是不會有效果的。
於是,他轉身朝受傷的安德烈走去,蹲在他身邊,把槍口塞進男人的嘴裡。
回頭,又朝賽圖揚起惡劣的笑。
「想救你的朋友?那就跪下來求我。」
他最喜歡看有骨氣的人,尊嚴掃地,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求饒。
阿布手指撥開槍後的保險栓,
「我可不會給你時間思考,快點。」
他看見男人眼裡暴戾的情緒逐漸減弱,緊繃的臉色松下許多
就知道這個剛才還在囂張的男人,要妥協了。
他喜歡看這樣的畫面。
阿布眼神興致勃勃,死死盯住男人的膝蓋,就等它為自己折彎,臣服。
賽圖隱表情隱忍,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