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別人都不曾見識過的,那個男人多到數不清的瀕死時刻。
沒有人比他清楚,
老大每次出任務,都沒抱著想活著回來的心。
大家都知道洛津為什麼不把賽圖帶在身邊。
因為太過了解,洛津知道,一旦他有什麼意外,
賽圖一定會是第一個衝出來替他去死的那個。
「我不知道...」
想解釋的話說到一半,周正又閉上嘴,
他不想解釋,疏忽就是犯錯,沒什麼好說的,他認,怎麼罰都認。
前幾天Tropa有一批軍用零部件運往美國,
這批貨有問題,洛津一直按著沒動。
到達運輸日期那天,他帶著卡斯的幾個人跟著來到加州,
東西是賣給奧克蘭一家武器商的。
洛津找到店主,詢問之前與他交易的人是誰。
店主看他面生,什麼都不肯說。
直到昆汀把劫下的一批貨抬到他面前打開,裡面摻了好幾包白粉。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洛津捏住一包出來,走到店主面前打開,倒在桌面上,手指碾起一撮遞到對方眼前。
「嗯?你走私?」
店主是位美籍印裔的高種姓男子,膽子比純種昂撒人小很多。
要是美國人,洛津可能還得費力多問問,才能敲打出來有用的信息。
但面對這位,他壓力還沒給到半成,對方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說了。
他是通過參加俱樂部認識的一批人,
裡面挺多做生意的外國人。
聽說他有一家軍火店,就有人找上他,問他想不想賺點外快。
一開始他不敢,後來那人又找過他幾次,
最後一次,給到他的利潤很高,高到他無法拒絕。
然後就搭上了這買賣。
反正這裡毒品交易泛濫,毒蟲遍地也沒人管,
靠近墨西哥邊境的地區幾乎都是這個狀況,對這玩意兒的管控很有限。
店主告訴洛津俱樂部的位置,昆汀就帶人去打聽。
奧克蘭還不算毒蟲最多的城市,
相比費城猶如喪屍貧民窟般的地獄式慘狀,這裡只能算「中毒較輕。」
街邊很多露宿的流浪漢,
每天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享受毒品控制下短暫的快感人生。
這種狀態對他們來說,
是被迫還是主動,壓力還是為自由,都沒什麼差別。
反正沒人管他們。
洛津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看著不那麼熟悉的街道,眼神比在墨城還要冷。
在美國都是部隊生活,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國外執行任務,這個國家對他來說並不熟悉。
沒有熱愛,更沒有嚮往,除了陌生就是心底油然的排斥。
為儘快結束行程,昆汀問出那位中間人,
沒有耽擱,洛津當晚就過去了。
俱樂部不是純商業性質的,半娛樂,看起來不是特別正規,門檻也不高,很容易就能進。
要找的人幾乎每天都在,算這裡的常客。
是個美國人,一見面對方就認出他了。
還以為墨西哥那邊換他負責,那人上來還挺客氣地跟洛津打招呼。
他剛走過來,周正一把就將他按在一旁的酒桌上。
男人有點不明所以,掙扎大喊他是利昂的人。
還沒問就不打自招,但洛津的問題不止這一個,
「把你手裡的銷售渠道說一遍。」
男人認識洛津,不敢廢話,立馬說了在他手裡經銷的幾個客戶。
好幾個州都有,又不聚攏,找起來不是特別方便。
為壓縮時間,洛津把帶來的人分派幾個州,在幾個大客戶里同時找。
排查這些渠道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
內達華有個黑幫跟墨西哥那邊有過直接交易,洛津去的這裡,
找到黑幫頭目不難,他跟人交談過程中得知,
他們最開始和墨西哥搭上線,並不是通過利昂,
是另一個墨西哥人,沒有名字,就在酒吧認識的,見過一次,
那人帶著墨鏡,沒看清全臉。
洛津遞給他一張照片,他瞧了半天,覺得是有點像。
大概就能確定了,這個中間人就是洛津要找的人。
跟這位黑幫頭目達成交易,洛津會給他提供兩批利潤低的軍火。
剛走出酒吧,身後一道半熟悉的聲音叫住他。
「Ares.」
叫的他在部隊的代號,洛津轉過身,一道熟悉的身影向他走過來。
彼此都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