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洛津父母的車禍,就是康納授權這些人做的。
他們只在美國活動,不會和阿圖爾產生生意或勢力上的交集。
上一次連帶洛津父母受害的那場針對科研人員的清洗行動,是明面上做不下去的,就交給這些人去做。
而時隔多年,歷史竟然再次重演。
一周前,一位科研重要領域的女博士被研究所無故裁員,沒多久被發現自殺在家中。
這件事還被媒體報導,文章上寫的是,女博士是因為被裁員後,經濟壓力導致的自殺。
洛津尋著查到的蹤跡,帶人來到美墨邊境地帶,在美境內靠近邊境線的幾座城,都有可能是他的藏身地點。
洛津最先去的加州。
聖克拉拉,曾經是洛父洛母工作過的城市,矽谷高新技術企業和產業的核心聚集地。
來這裡就為了確認一件事,等他確認好了。
直接帶人殺到靠近加拿大邊境的華盛頓州。
戴維森一定在這裡。
這個地方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最適合逃跑。
一周而已,周正就尋到了戴維森的藏身點。
敏銳地嗅到最後大戰的硝煙味兒。
整棟公寓都被包下來了,看來平時的安保肯定很嚴密,
年紀這麼大了,還這麼惜命?
洛津冷嘲的想,大門敞開的呢,連便衣守衛都沒有,明顯知道他會來。
公寓一層的大廳沒有人,二層上去就是一片空曠的開廳。
戴維森就在二層,正坐在輪椅里,腿似乎不能走路了。
看見人來,老爺子抬抬手,讓人把輪椅往前推了推。
「你來了。」
蒼老的眼睛看著更渾濁了,
對他,洛津一向沒有耐心廢話。
「這就是你最後的籌碼?」
他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一陣求救聲,
賽圖聽見了,是中文呢。
「手下處理點任務。」
坐在輪椅里的老人,看起來很從容,慢悠悠和他解釋樓下的情況。
「也沒什麼,就和你父母當年一樣。」
這些搞科研的,大都不懂政治。
他們更不了解沒有硝煙的戰爭,有時候會讓你連自己為什麼而死都不知道。
尤其在這裡。
霸權就是,我說的,是對就是對,是錯也是對。
我讓你活你便能活,我讓你死,今天喝了幾口水,吃了幾粒飯,打個噴嚏能成為你被死掉的理由。
戴維森輕語氣飄飄的,一看就是對這事情司空見慣。
「既然來了,坐下聊聊?」
一如既往的虛偽嘴臉,洛津眉間染上不耐,他沒興趣兒在這裡憶往昔,談經歷。
「除了生死,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可聊的。」
他剛剛踏進這棟公寓開始,目測了一下,這裡絕對不止表面看到的這些安保。
老頭子露出一抹幽深的笑意。
「Ares,我給你機會接手家族,你不要,非要把它毀了,康納被你抓了還不夠,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互相給對方一個體面不好嗎?非要你死我活?
他們斗到最後,獲益的只會是那些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競爭對手。
阿圖爾沒了,他的根基也會受到動搖。
走到這一步,停下止損不好嗎?
一個康納還不夠他消解仇恨?
洛津真心佩服他,這個時候,還想對他握手言和。
「絕?這才哪兒到哪兒。」
這怎麼能算絕。
他語氣中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半晌過後,戴維森遺憾地搖搖頭。
「我早就應該殺了你。」
老頭子渾濁的眼球划過一瞬陰鷙。
訓練有素的腳步聲自樓上樓下同時響起。
站在落地窗邊的周正看見大樓外面也有埋伏人,面容一沉。
洛津不慌不忙,往一旁走了幾步,軍靴踩在光潔的地板,發出沉悶的響動,視線掃過房間內幾扇門,又落回老頭子的臉上。
「你已經殺過我一次了。」
他沒有暴怒,沒有狠戾,只有淡淡的殺意在深諳的眼波深處流轉。
腳步停在一間房門前,猝不及防地手肘狠狠一擊,房門被破開。
兩個穿著制服的科研人員被綁著身體縮在角落,看胸前的胸牌就知道哪個研究所的。
戴維森眼神一沉,擺手,身後的武裝端著槍齊刷刷地對準洛津。
「怎麼,你想救他們?只要你一句話,我現在就能放了他們。」
呵呵...
放?放去哪裡?放回家,然後自殺在自己家的臥室嗎?
昆汀帶著丹娜一路走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