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指著某奢侈品店玻璃櫥窗內的展品，一條新款的連衣裙。
「好看嗎？我爸說想送你當做畢業禮物。」
她瞧著這條裙子也漂亮，趙驚婉穿著肯定像個小仙女似的。
楚寧剛還提醒了自己的爸爸，這兒的衣服可不便宜呢。
楚爸爸當時就揚起下巴，比劃著名告訴她，爸爸買得起。
「不用了，我不喜歡。」
趙驚婉看到牌子了，
一件衣服而已，無論用什麼面料，都不值得賣這麼貴。
有人願意為品牌溢價買單，但她沒有這方面的追求。
可楚爸爸以為她是怕貴不敢喜歡，才這麼說。
作為一位看著她長大的長輩，楚爸爸很知道面前的女孩吃了多少苦。
他想送她好看的裙子，就是買要貴的，想告訴他當女兒看待的女孩，她配得上最好的，再貴她都值得擁有。
這麼想著，楚爸爸有點急，比劃的動作都快了很多。
「婉婉，楚爸爸想在你出國前送你一個禮物，去試試吧，不要怕買不起。」
他揮舞著手語解釋。
「我爸讓你試你就去唄。」
楚寧趴在她耳邊悄悄說。
「大不了一看價格不對，我就使勁在旁邊說衣服丑，你順勢再說不合適。你不試，我爸又得愁眉苦臉一晚。」
趙驚婉看了眼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楚爸爸，最後妥協地點點頭。
「好吧。」
門口接待的男銷售還在低頭玩著手機，有顧客進來抬頭瞥眼又低下。
楚寧過去跟他說能不能把櫥窗那件杏色的連衣裙拿下來試一下。
男銷售在三個人之間來回打量一遍，眼神不太友善。
「你們誰試？」
這個眼神讓人看著很不舒服，楚寧已經有點不悅了，但還是壓著脾氣。
「我朋友想試試，能拿一下嗎？」
男銷售瞟了眼趙驚婉，剛才他就看出來這三個人身上湊不出一件過千的單品。
「您確定要？」
再次詢問，帶著隱隱質疑的口氣。
？
楚寧以為自己精神錯亂了，說的什麼東西啊？
「試都沒試呢，我確定要什麼？」
語氣已經儘量克，但還是透出不爽的情緒。
這什麼狗屁銷售？更讓她氣炸的是這小玩意兒剛才是跟她偷偷翻白眼呢嘛？？
什麼素質啊？
男銷售嘴角帶笑，卻看不出半點禮貌，令人火大。
「是這樣的，我要先想確認您是不是真的想拿。」
「算了，楚寧。」
眼看楚寧已經在爆炸的邊緣了，趙驚婉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楚爸爸不愉快，就想離開算了，沒必要浪費口水在這種事情上。
但楚寧顯然不是這樣的性格。
她突然笑得十分開朗，就點頭說，她確定就要了，讓他去拿。
這下男銷售終於肯動腳步，轉身就去幫她拿衣服了。
裙子拿來，楚寧擠著眼睛讓趙驚婉去試，後者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地去試了。
趙驚婉試衣間出來，外面剛結束一通電話的男人，走了進來。
銷售姐姐接待完手裡的顧客，禮貌過來詢問他需要看些什麼，
男人沒理，徑直往裡面走。
趙驚婉照著鏡子，裙子是很漂亮，但她沒有很喜歡。
但楚爸爸看著姑娘穿著合適，比劃著名問她喜不喜歡？男銷售的眼神更鄙夷了，他朝楚叔叔翻白眼的動作，落在了趙驚婉的眼裡。
沒等楚寧發難，她轉身緩步走向一旁站姿極懶散的男銷面前。
「衣服我不要了。」
男銷售表情立馬不樂意了，沒等他發作，趙驚婉又說。
「請你給我們道歉。」
她聲音不高不低，也沒有不好的情緒，只是淡淡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洛津進來就看見小姑娘一副從容不迫據理力爭的模樣。
「如果你不願意，就麻煩叫一下你們的店長出來。」
男銷售的表情有些難看，卻沒有道歉，反而狡辯自己沒有態度不好，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們太敏感了，自己不會對顧客不禮貌。
楚寧都無語了，一個人還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真是開眼了。
店長很快出面，了解完事情經過詢問他們需要什麼訴求。
趙驚婉說她只要道歉，但男銷售始終不承認自己有不尊重的行為，拒絕道歉。
店長看情況僵持，一直在說圓場的話，也沒有要男銷售出來道歉。
她的意思是他們的銷售店員都是經過培訓的，不會對顧客有不禮貌的行為。
一定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店長倒是一直在表達歉意。
但趙驚婉看得出來，她沒有想要滿足自己的要求，更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