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應該算得上朋友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葉以舒翻身坐起。幾下穿好了衣裳,梳了頭後用髮帶綁住,清清爽爽出門去。
進了灶屋,剛把灶孔燒熱。那邊宋枕錦也跟著起床了。
早飯是宋枕錦做的,葉以舒在這地兒生活了十八年,他是唯一一個會進灶屋做飯的男人。
瞧他慢條斯的,手掌也大,五指張開用勁兒揉搓麵團。麵餅往手上一放,又流暢地削出一片片面片。
配上那碎肉澆頭,簡直不要太香。
葉以舒說一聲謝謝,毫不客氣的開吃。
飯後他洗碗,宋枕錦也得出門給人看病去。
在宋家吃完早飯,葉以舒就帶上籤子,翻了一座小山後回他下林村去了。
剛到葉家院子,就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香味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香辣中帶著一點點酸,完美復刻他曾經聞過的味道。
進了葉家院門,見他娘跟豆苗正在房裡吃飯。葉以舒才剛吃過,這會兒聞著卻饞。
施蒲柳見豆苗看著外面喊了一聲大哥,知道是葉以舒,就歡歡喜喜拿了碗筷過來。
「哥兒一起吃。」
「娘,我吃過……」葉以舒話一頓,目光落在那桌上紅艷艷的一碗菜上。
「這是娘順著你說的那法子做出來的,嘗嘗?」
大清早的,口味兒這麼重。
不過香味兒太霸道了,葉以舒沒忍住,當即坐下跟他娘一起吃。
「你帶回來的那些菜娘都放了一些在碗裡,你弟昨日吃了不少,今早起來還嚷嚷著要吃。你快嘗嘗味兒,是不是你想要的那樣。」
施蒲柳說這話時微微有了些氣色的臉上帶笑,跟公婆鬧僵後,短短几日她整個人如枯木逢春,煥發出生機。
葉以舒忙前忙後做了那麼多事兒,不就是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他心裡高興,又見旁邊豆苗吃得滿嘴流油,唇角微揚。
他先用勺子沾了一點料底嘗了嘗,然後再夾了一片兒豆腐。
豆腐細嫩,染了料底之後,酸,香,辣各般滋味糅合。尤其是在這冬日嘗上一口熱乎的,頓時胃口大開,額頭冒汗。
沒吃過辣的初始只覺刺激,但越吃越停不下來。就好比現在的豆苗。
葉以舒嘗了兩筷子之後,心中已然滿意。他對施蒲柳道:「娘的手藝好,就這料底蘸鞋底兒吃都香。」
施蒲柳笑得眼裡像藏了星子,微微發亮。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又說什麼哄娘的話呢?」
豆苗抬起頭,腮幫子鼓的像倉鼠,頗為贊同他哥道:「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