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詢的眼淚滴在他的手套上,向下滾落的時候在細膩皮質上留下浸潤的水痕。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唐柏洲靠向楚詢耳邊,他儘量收斂起語氣里慣有的強硬的命令意味。
「楚詢。」
他這樣叫楚詢的全名時,帶來的壓迫感還是極強的。
教室里沉月烏木的信息素變得濃郁起來了。楚詢的注意力,被他強制性的給牽引了過去。
「唐先生,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你挽回損失…」
楚詢抬眼,睫毛被沉甸甸的淚珠給壓彎了。
那些眼淚隨著睫毛一起可憐的顫動,唐柏洲的注意力無法控制的落在那上面。
「我沒有任何損失。」
「可他的父親是個上將…」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沒用?」
「不是的,」楚詢急忙搖頭,「是他們太下作了。」
「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你接受過他們的道歉。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啊?他們,道歉?」
楚詢睜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唐柏洲換了個站位,從他面前,站在了他身邊。
副校長聲音顫抖,滿眼驚懼的對著楚詢鞠躬,「對不起,楚詢同學,是我們搞錯了。瞿霄宇的腕錶不是你偷的。我代表蘭蒂斯軍校向你道歉。相關學生我們也會進行處分。都是我們的錯…」
瞿上將看上去稍比副校長鎮定,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當著楚詢和唐柏洲的面給了瞿霄宇一個耳光,「道歉!」
「不!」瞿霄宇不明所以,還在嘴硬。被瞿父抽出手杖暴打到跪地不起。
「混帳!陛…唐總,我回去肯定好好管教兒子。」
唐柏洲眼神陰鷙的掃了瞿父一眼。
瞿父想到這位年輕的帝王在戰場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決的作風,想到他從獸潮中殺出血路時仿若地獄修羅的模樣,腿軟的根本站不住,還是扶住了旁邊的課桌才勉強穩住心神。
「唐總,我會幫他轉學,保證他再也不出現在蘭蒂斯軍校!」
看來是真的沒事。
楚詢聽到對方噤若寒蟬的話語,完全放下心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的崇拜情緒。
唐先生好厲害。
他也想成為這樣的Alpha。
陸胤宸尾隨他們,憂心忡忡的想道,這下完蛋了,鐵面無私的陛下居然為了這個小Alpha動用了皇帝的特權。要知道,從前這可是帝王最不齒的。
「先生,您的易感期要到了。這幾天還是去星河灣的另外一套別墅隔離吧。」陸胤宸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