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芝看著弟弟的後腦勺:「不能,小辰在姐姐這永遠第一位。」
齊致辰關門前沖他姐眨眼:「還是我姐疼我。」
回到屋後齊致辰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他的寶貝隨身聽,當時是他以聽英語聽力為幌子他媽才同意買給他的,可自從到手後他就沒聽過英語,光聽流行歌曲了。他那英語聽力好完全是底子和他自以為的天賦,這事可把邸嘯羨慕的很。
外面的天在夜幕的掩護下看不出要下雨的樣子,但那排著隊的螞蟻,那低飛的燕子,那躁亂出洞的青蛙……都是一場大雨即將來臨的徵兆。
齊致辰聽著音樂迷糊著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弄醒的。
隨身聽聽完了一面磁帶已自動停了,他揉了揉壓麻的胳膊出來看。
喜宴廳院裡站著不少人,有老百姓,也有解放軍。
站在中間的那個大媽是村裡有名的大嗓門,正嚷嚷著什麼,話里偶爾還夾著髒話,情緒挺激動的。她旁邊站著的是她兒媳婦,正低著頭抹眼淚。
什麼情況,齊致辰貼近了後門,站在屋裡看著。
大嗓門對面站著的男人看側臉就知道是兩槓一星,面對潑婦罵街的狀況也依然泰然自若的聽著。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得管管吧周營長!」大嗓門把鄉村沒素質婦女的姿態展露無疑:「要不這算怎麼回事!」
周繼良站在那,旁邊和身後都站著戰士,仿佛都在等,等他怎麼處理。
大嗓門扯了扯兒媳婦胳膊:「鳳兒,別哭了,你好好瞅瞅,是哪個?你不是看到往這院跑的麼,你指出來,看我不扇死他。」
「媽我沒看清楚長相……」女人嗚嗚咽咽的哭著。
「你再好好看看。」大嗓門往前推了推了兒媳婦。
她兒媳婦不但沒往前,還倒退了一步,低低的夾著委屈的哭聲沒停。
大嗓門叉著腰直直盯著對面的男人一步步往前走:「周營長我說你不是包庇吧!這事太過分了!我今天不找到人我就不回去了!」
眼看著大嗓門離他們營長越來越近,旁邊有戰士貼過來想隔擋,卻被周繼良抬手制止了。他說了自從出來後的第一句話,語氣依然平穩,昏黃門燈的燈光下面目剛毅:「我只問一次,這位大媽說的人有麼,有的話自己站出來。」
周圍戰士聽了營長的話都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氣氛瞬間凝固了一樣,陰著的天,拂過的風,也並未平靜戰士們心裡的疑慮。
鄉村通常就是這樣,哪家一有點事很快就能成為圍觀現場。左鄰右舍住的近的已都開窗戶開門站牆頭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