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車子在MDT大樓前停下。
晨光中的玻璃幕牆閃閃發光，已經有不少白大褂匆匆進出。
林星野解開安全帶，突然覺得這段路程比平時短了許多。
"謝謝小舅舅，送我上班。"
她公式化地道謝，刻意避開他的眼睛。
"晚上...晚上見。"
厲瀛舟微微頷首，眼底帶了一絲柔色。
"晚上見。"
關上車門，林星野頭也不回地走向大樓，脊背挺得筆直，仿佛在參加閱兵儀式。
直到感應門在身後合上，她才敢回頭看一眼…
黑色柯尼塞格還停在那裡，厲瀛舟的身影模糊但挺拔。
幸好這個點還早，來的人並不多，所以沒有幾個人能看到他。
而此時的車內，厲瀛舟看著林星野的身影消失在大樓里，才緩緩駛離。
他在第一個十字路口打了右轉燈，卻在最後一秒變道左轉，調頭往回開。
車載導航顯示的目的地不是公司，而是京市天池山軍區。
軍區的事情並未像他說的那樣處理完了，而且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職位交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昨晚能回來，只是他單純的想見她一面，親眼看到她安全才能安心。
這麼想著，他點了下藍牙耳機，撥通了特助的電話。
"江慕白跟蘇景辰什麼時候到？"
對面傳來陳特助恭敬的聲音。
"回總裁，江總說今天下午的飛機，大概晚上就能到。"
厲瀛舟沒有回答，只是說了句"保持聯絡"就掛斷電話。
公司有江慕白的人看著，軍區事務他可以白天開車去處理，天池山的報告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麼晚上他就可以回來休息，所有理由都很充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滿腦子都是林星野受傷時的情景，刺目的血液讓他第一次那麼慌。
以至於明知道來回跑很累，但還是忍不住要回來，就為了多看她幾眼。
…
與此同時，MDT實驗室里的林星野正心不在焉地整理標本。
方媛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用肩膀撞她。
"喂，魂兒丟了？"
"啊？沒有啊。"
林星野手忙腳亂地扶正一個試管架。
方媛眯起眼睛，一臉的不懷好意。
"昨晚...發生什麼了？"
"什麼都沒發生！"
林星野聲音陡然提高，引得幾個同事轉頭張望。
她趕緊壓低聲音，用著只有她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就是...看了些資料。"
"什麼資料能讓你熬出熊貓眼？"
方媛壞笑。
"該不會是...看'小舅舅'看入迷了吧？"
林星野的臉瞬間燒了起來，瞪大了眼睛辯解。
"胡說什麼呢！"
她的反應太過激烈，連自己都覺得可疑。
方媛露出"我懂了"的表情，識趣地沒有追問，只是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人啊，嘴上說著不要，心裡早就..."
"標本編號記錯了！"
林星野粗暴地打斷她，指著方媛手裡的記錄本。
"那是S-37，不是S-73。"
方媛撇撇嘴，乖乖改記錄，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林星野背過身去，假裝專注地調整顯微鏡。
鏡片裡的細胞圖像模糊成一片，就像她此刻混亂的思緒。
她不斷問自己。
對厲瀛舟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感激？依賴？還是...更複雜的感情？
如果是後者，她該怎麼面對？畢竟一個月前，她還以為自己深愛著季宴禮...
這個念頭讓她胃部一陣絞痛。
也許她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才會這麼快就對另一個人心動。
第81章 軍令
京市天池山，軍區指揮中心內。
厲瀛舟站在電子沙盤前，天池山的立體投影在桌面上緩緩旋轉，每一處等高線都清晰可見。
他手指輕點，將M國駐軍區域標記為紅色，那片區域正好覆蓋了林星野小組誤入的窪地。
"確認了？"他頭也不抬地問。
站在一旁的秦啟立刻挺直腰板，恭敬的開口報導："無人機偵察三次，紅外和光譜分析都顯示那片區域種植的不是本土植物。根據當地幾位老藥師的辨認，至少有三個品種是我國保護級珍稀藥材的變種。"
厲瀛舟的眼神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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