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淼盯著自己瘦骨嶙峋的手指看了很久，最後只說了一句。
"我想見見他。"
另一邊，厲瀛舟的公寓裡飄著紅燒排骨的香氣。
林星野坐在餐桌前，看著厲瀛舟忙碌的背影，心裡充滿安寧。
"今天祁羽讓我主刀明天的二尖瓣手術。"她分享道。
厲瀛舟回頭，他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好，不過別太累。"
林星野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剛舀了一勺湯放進嘴裡，就聽到厲瀛舟低沉的聲音。
"祁淼是軍區醫院的醫生，我們有過幾次合作。"
他的語氣平靜，內心無一絲波瀾的開口。
"三年前那次任務，她擅自跟來，結果遇到了爆炸。"
林星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她，在車上問的問題。
聽到他這話，她放下勺子。
"她為什麼要跟著你？"
餐廳的燈光下，厲瀛舟的表情依舊很平淡，似乎在說一個跟自己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不知道。"
第117章 震驚
林星野盯著他看了三秒，然後默默低頭喝湯。
作為女人，她太清楚這種行為了。
除了深陷感情無法自拔，誰會不顧危險追隨一個男人？
"怎麼了？"
厲瀛舟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沉默。
林星野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湯，聲音有些悶悶的開口。
"沒什麼，就是覺得...祁少校很勇敢。"
厲瀛舟放下筷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星星，你在想什麼？"
餐廳暖黃的燈光下，他的瞳孔深邃如墨，林星野能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直說。
"一個女軍醫冒著生命危險偷偷跟你出任務，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我們只是同事，連戰友都算不上。"
"你把她當同事。"林星野輕聲說："但她顯然不這麼想。"
話落，不料厲瀛舟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他走到窗前，背對著林星野，肩膀線條繃得緊緊的。
"那次任務是絕密，她擅自跟來已經嚴重違反紀律。"
他的聲音冷硬如鐵，語氣里沒有摻雜任何感情，像是一個冰冷的機器一般。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傷...她本該上軍事法庭的。"
林星野心頭一震。
她從未見過厲瀛舟這樣的一面…
冷酷、嚴厲，完全的公事公辦。
這與每晚溫柔哄她入睡的男人判若兩人。
"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是因為她違反紀律，還是因為...她喜歡你？"
厲瀛舟轉過身，眼中的寒意瞬間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無奈的溫柔。
"我生氣是因為她差點送命。"
他走回林星野身邊，單膝跪地握住她的手。
原來厲瀛舟當時完成任務回來後，才知道祁淼擅自脫離隊伍回去找他。
也是因為她的出現，他也差點死在那裡，任務也差點失敗。
林星野看著他眼中的一絲自責，突然明白了什麼。
"別嘴硬了，其實你還是內疚的…不過祁羽說她有甦醒的跡象，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厲瀛舟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作為十年老兵，從最底層爬到司令的位置。
跟著自己的戰友同事因為他出了事，他怎麼可能不內疚。
被戳中心思的厲瀛舟走來，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
"嗯。"
那晚，林星野躺在厲瀛舟懷裡，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卻久久無法入睡。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勾勒出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
她輕輕撫摸他的眉骨，心想這個看似強大的男人，肩上到底扛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重擔？
一周後，MDT醫院心內科。
"祁醫生還沒回來上班嗎？"
林星野查房時問護士長。
"請了一周假了。"
護士長抬頭看著她，壓低聲音小聲開口。
"聽說是家裡有事。"
林星野點點頭，沒再多問。
或許他姐姐已經醒了，這是好事…
"林醫生，沈老今天出院，家屬已經在辦理手續了。"護士小張提醒道。
林星野收回思緒，快步走向VIP病房。
病房裡已經擠滿了人。
沈老坐在輪椅上，精神矍鑠，看到林星野進來立刻眼睛一亮。
"小野啊，這次又多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