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心設計的局，本想讓林星野在眾人面前出醜，最好能激怒她做出失態行為，誰知道反而給了對方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
更可氣的是，不僅厲瀛舟護著她，連自己的表哥都公開表態支持。
"這個賤人到底有什麼魔力？"
厲芷涵在心裡咬牙切齒。
她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季宴禮，發現自己的未婚夫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林星野，更是怒火中燒。
季宴禮確實心情複雜。
看到到現在還深愛著的女孩，如今被兩位重量級人物護在中間，他既欣慰又酸澀。
欣慰的是她不再孤身一人，酸澀的是…
護著她的人不是自己。
他下意識地想上前一步，卻被母親一把拉住。
"別犯傻！"
季母壓低聲音警告，聲音小的只有母子二人才能聽見。
"現在過去就是打芷涵的臉！"
有點腦子的人，誰會不知道這場鬧劇是誰組的。
季宴禮垂下眼睛，沉默地退後一步。
這個動作沒有逃過林星野的餘光，她嘴角浮現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冷笑。
宴會廳的另一端，王局長正陰沉著臉給女兒冰敷。
王小姐哭得梨花帶雨，不時抽噎幾聲。
"爸，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能！"
王局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今日的事不僅關乎他女兒，就連他也丟了面子。
"但沈延深跟厲家那位不是好惹的，得從長計議。"
他眯起眼睛看向林星野的方向，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先查查這丫頭的底細。"
隨著這場鬧劇暫告一段落，宴會廳逐漸恢復了表面的和諧。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之後，海市的權貴圈子裡又多了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名字…
林星野。
"累了嗎？"
厲瀛舟低聲問林星野，眼裡帶著一絲柔色。
"要不要先回去？"
林星野確實感到疲憊不堪。
原本是為了陪伴厲瀛舟的，結果從踏入這個宴會廳開始。
她就像踏上了一個無形的戰場，每一秒都在應對明槍暗箭。
現在腎上腺素褪去，倦意如潮水般湧來。
"嗯。"她輕輕點頭。
厲瀛舟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這個動作引來不少側目。
沈延深見狀，識趣地退後一步。
"那我就不打擾了。小野醫生，記得聯繫我。"
他溫和地看了林星野一眼，然後優雅地轉身離去。
沈芷茹走過來，遞給林星野一張名片。
"林小姐，我是沈芷茹，我們之前見過的，我專攻民商法。如果有人找你麻煩，可以聯繫我。"
她的語氣公事公辦，但眼神卻比初見時柔和了許多。
林星野接過名片，有些意外地道謝。
她不知道這位看起來跟厲芷涵關係還不錯的沈家二小姐為何突然向她示好，但多一個律師朋友總是好的。
走出宴會廳時，林星野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
厲芷涵正站在季宴禮身邊，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應付賓客。
王局長父女已經不見蹤影，而沈延深則被幾位政府官員圍住。
有些涼意的夜風拂過臉頰，帶走了一絲從裡面帶出來的悶熱。
林星野深吸一口氣，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想什麼？"厲瀛舟問。
林星野搖搖頭。
"只是覺得...很奇妙。一晚上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厲瀛舟沒有接話，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掌心有常年握槍留下的繭，粗糙卻溫暖，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
老式小區的路燈昏黃，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林星野站在熟悉的家門前，鑰匙在鎖孔里轉動時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快半年沒回來了。"
她輕聲說，推開門時一股淡淡的霉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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