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厲瀛舟的聲音低沉磁性，背景音很安靜，顯然他已經在車裡。
林星野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臉上帶著笑意開口回。
"剛結束，我把定位發給你。"
掛斷電話，她轉向同事們。
"你們去吧，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別啊，一起等唄！"
小王挽住她的胳膊，一臉的壞笑看著她開口。
"我們都好奇死了，什麼樣的男人能配得上我們的林醫生。"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連原本打算離開的幾個醫生也駐足等待，目光不時掃向馬路。
只有祁羽站在人群邊緣，沉默地點燃一支煙，火星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布加迪滑到餐廳門前。
在眾人一臉疑惑下，車門打開，厲瀛舟邁步而出。
他身著黑色風衣，肩線平直如刀削，整個人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夜晚的燈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勾勒出如雕塑般完美的輪廓。
他繞過車頭，為林星野拉開副駕駛的門，動作優雅而自然，仿佛已經做過千百次。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看任何人一眼，卻讓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先走了，周一見。"
直到車門關上，布加迪駛離視線，凝固的人群才像解除了魔法般重新活絡起來。
"我的天...那是厲氏集團的..."
"是啊！而且我在新聞上見過他！京市軍區新上任的司令…我靠！"
"難怪林醫生說比祁主任更優秀..."
議論聲中，沒人注意到祁羽的表情。
他掐滅菸頭，聲音平靜得可怕。
"不早了，都散了吧。"
眾人這才意識到失言，尷尬地互相道別，連後面的唱k都不好意思再提。
等最後一個人離開，祁羽才緩緩轉身，看向餐廳大廳內…
角落裡，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弱女人靜靜注視著方才發生的一切，身後站著一名穿黑色西裝的保鏢。
輪椅上的女人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雙與祁羽極為相似的眼睛，在聽到"軍區"兩個字時，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
祁羽走向她，蹲下身與輪椅平齊，眸色溫柔。
"姐，你都看到了？厲瀛舟已經有女朋友了。"
祁淼的手指死死攥著輪椅扶手，指節泛白，喉嚨里擠出嘶啞的聲音。
"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祁羽握住她枯瘦的手，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
"姐，先養好身體，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祁淼的胸口劇烈起伏，三年前那場爆炸帶走了她的健康，也帶走了她以為會屬於她的男人。
她曾以為自己昏迷不醒，厲瀛舟就算拒絕過她的告白，也會因為這件事對她有所愧疚。
可現在，他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她是誰？"
祁淼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帶著不甘和憤怒。
祁羽沉默了一瞬，才緩緩道："林星野，21歲，MDT最年輕也最有天賦的心內科醫生。"
"21歲？"
祁淼的瞳孔微縮，隨即冷笑一聲，嘲諷的開口。
"他喜歡這樣的？年輕、聰明、前途無量？"
祁羽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按住她顫抖的肩膀。
"姐…"
……
黑色的布加迪平穩地駛入小區。
車內，林星野低頭刷著手機，醫院的工作群消息瘋狂彈出，全是關於她的討論。
她皺了皺眉，迅速把群消息設置成免打擾，抬頭看向駕駛座的厲瀛舟。
"完了，周一回醫院，我肯定要被圍觀了。"
厲瀛舟單手扶著方向盤，側眸瞥她一眼，唇角微勾。
"怕了？"
"怕什麼？"林星野挑眉，一臉的不在意開口說。
"我只是嫌麻煩。"
他低笑一聲，沒再說什麼，停好車後，兩人一起上了樓。
書房裡，一半是她的醫學書籍和論文資料，另一半則被厲瀛舟的文件和軍事報告占據。
兩人雖然才正式在一起不久，但這裡已經漸漸有了兩個人的痕跡。
而對戶門厲瀛舟所住的房間，已經有半個月空著了…
唯一的一次還是厲瀛舟搬過來之前，在那邊取了一些自己的衣物和東西。
林星野洗完澡，踢拉著拖鞋走進書房，發梢還滴著水。
她湊到書桌前，彎腰看向正在工作的厲瀛舟。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側臉輪廓在檯燈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
林星野盯著他看了幾秒，忍不住"嘖"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