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向身旁的位置，床單上還殘留著體溫，說明他剛起不久。
自從三年前小湯圓出生後，厲瀛舟養成了每天清晨先檢查女兒再開始一天工作的習慣。
林星野伸了個懶腰，突然感到一陣異樣的噁心。
她皺起眉，這種熟悉的晨嘔感已經連續三天了。
作為醫生，她心裡隱約有了猜測，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她和厲瀛舟明明每次都做了防護措施。
浴室門被輕輕推開，厲瀛舟穿著居家服走進來。
看到妻子醒了，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早。湯圓已經吃好早飯了，家教老師已經到了。"
林星野撐起身子，猶豫了一下。
"阿舟...我可能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厲瀛舟的表情瞬間緊張起來。
"哪裡不舒服？"
"不是..."
林星野咬了咬下唇，抬眸看向他輕聲開口。
"我可能...懷孕了。"
房間裡突然安靜得能聽見時鐘的滴答聲。
厲瀛舟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困惑再到自責，最後定格在深深的憂慮上。
"不可能。"他聲音發緊，"我們明明..."
"我也覺得不可能。"林星野苦笑，"但症狀太典型了。"
半小時後，家庭醫生匆匆趕來。
簡單的檢查後，結果確認無誤，林星野已經懷孕五周。
醫生離開後，厲瀛舟坐在床邊，雙手抱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林星野從未見過他這樣，即使是面對最棘手的軍事危機，他也總是冷靜自持。
"是我的錯。"
他的聲音悶悶的，垂著頭不敢看林星野的眼睛。
"不是你的責任。"她輕聲說。
厲瀛舟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痛苦的光芒。
"星星，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
"厲瀛舟！"
林星野猛地捂住他的嘴，眉頭緊皺，她輕輕指了指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要在小傢伙面前說這種話，他會聽到的。"
這個曾經只相信科學依據的天才醫生，如今竟也開始忌諱這些"不吉利"的話。
小湯圓出生後經歷的那場心臟小手術，徹底改變了林星野。
她變得相信胎教，相信母親的情緒會影響胎兒，甚至開始忌諱在懷孕期間說任何消極的話。
厲瀛舟拉下她的手，緊緊握住，上次她生產時的樣子讓他記憶猶新，他心疼她。
"但上次你生產時..."
"這次會不一樣。"林星野堅定地說："池衿棠說了，二胎通常比頭胎順利得多。"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溫柔的光，伸手附在自己的小腹上。
"而且，小湯圓不是一直說要弟弟妹妹嗎？"
仿佛為了印證媽媽的話，午休時間，房門突然被推開，。
小湯圓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來，粉色的小書包在背後一顛一顛的。
"媽媽！"
她撲到床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亮晶晶的。
"我今天跟點點說我要當姐姐了，她不信！"
"為什麼這麼說呀？"
林星野柔聲問，手指輕撫女兒柔軟的髮絲。
小湯圓歪著頭，一臉理所當然的傲嬌開口。
"因為夢裡有個小天使告訴我啦！他說要來做我的弟弟！"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摸了摸媽媽的肚子。
"媽媽，弟弟什麼時候出來呀？"
厲瀛舟深吸一口氣，將女兒抱到腿上。
"湯圓，媽媽肚子裡可能真的有個小寶寶。但可能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我們..."
"是弟弟！"
小湯圓斬釘截鐵地說，小臉上寫滿自信。
"小天使說了是弟弟！"
林星野不禁失笑。
孩子的世界真是奇妙，或許他們真的能感知到大人無法理解的事物。
孕期過得比想像中順利。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林星野更加注意飲食和運動，厲瀛舟也調整了工作安排，儘可能多陪在她身邊。
小湯圓每天都要親親媽媽的肚子，跟"弟弟"說悄悄話，那認真的模樣可愛極了。
唯一讓林星野意外的是厲瀛舟的變化。
這個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再一次變得草木皆兵。
她打個噴嚏，他就要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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