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讓她跟我一起去國盛讀書!」奚夢雨甩著手,不滿地衝著奚昌安和楊佩君大吼。
「你們不是都答應我了嗎?高三就把這個病秧子轉到職校去?你們留她在學校礙我眼是什麼意思啊?」
奚夢雨邊說著還直勾勾地用眼神凌遲著站在一旁的女生。
女生安安靜靜站在距離奚夢雨不遠的位置,背著一個洗的發白的鵝黃色帆布書包,她看上去整個人就仿佛風中輕飄飄的柳絮,皮膚白的不像真人,鼻尖小巧,嘴唇也只帶著淡淡的粉紅。
一眼看過去就能讓人辨出營養不良,身材纖細得不健康。
她垂著眸子靜靜聽著奚夢雨說話,也不發一言反駁,只不過垂著的嘴角卻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淺淺勾起。
奚夢雨還在說,「奚寧不過就是你們給我養的移動血庫,讓她跟我去國盛會丟死我的臉的,你們到底有沒有替我考慮啊?」
「閉嘴!」奚昌安聽見她說這話,臉色白了又白。
楊佩君也隱晦地看了一眼奚寧,見小丫頭片子乖乖巧巧不反抗,鬆了一口氣。
同時她又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一眼奚夢雨,拿手擰了一下奚昌安的胳膊,低聲在他耳邊說,「夢雨都發脾氣了,你趕緊送奚寧先去學校,我來跟她說。」
奚昌安束手無策,只是越發覺得這個女兒有點不服管教,性子越來越倔,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他皺著眉看著自已女兒,最後對著楊佩君點了點頭,「那我先走。」
「奚寧,走吧。你別把夢雨說的放在心上,我們養你是把你當女兒看待的。」他朝著安靜的女生抬了抬下巴,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朝著大門外走去。
奚寧乖巧地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裡面交談的母女,沒錯漏奚夢雨那怨恨的一眼。
奚夢雨往後退了一步,尖叫著避開楊佩君拉她的手,「別碰我!」
「你們出爾反爾是怎麼回事?我很好糊弄嗎?」
楊佩君見奚昌安和奚寧走遠後,還憤恨地吼她,「住嘴!你知不知道謹言慎行?」
「我們送奚寧去國盛一中讀書是為了什麼,你自已還不清楚嗎?」
楊佩君指了指站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一個女僕,刻薄地命令道,「把地掃乾淨。」
她對奚夢雨道,「本來的確是說好了送她去職校,但是暑假髮生的事,你不長記性是嗎。」
聽她這麼一說,奚夢雨臉色一白,止不住地抖了幾下,哆嗦著反駁,「那只是個例,是特殊,是偶爾,哪會隨時都那麼倒霉?」
「以防萬一,」楊佩君坐在了沙發上,「讓奚寧跟你一個班,我跟你爸都要放心一點,要是出了什麼事,馬上就能讓奚寧去給你輸血應急。」
「你自已想想,要是她去了職校隔的天遠海遠,萬一你出事了可怎麼辦?」
暑假髮生的那件事他們歷歷在目,至今想起來都覺得餘悸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