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人說起家中瑣事,慢慢的她原本緊繃的心思也鬆弛下來。
日子平靜了兩三日。
一天清早,沈纓正在山上獵兔,想給弟妹做些野味補身體。
林府給的兩千兩銀票她還不打算動,他們對沈家動手是遲早的事,有這筆銀子在手,緊要關頭,她也能拿出去周旋。
難得的好天氣,雲舒風靜。
短短一個時辰,她已經獵了三隻肥兔,還在溪流中叉了兩條大魚,收穫頗豐。
正在她瞄準一頭小鹿時,無奇鬼魅般出現在視野內,驚慌之下,她差點將短刀甩過去。
無奇立於樹下,面色木然,冷冷地說道:「泰儀坊,居安巷內的一座荒宅中發現屍身。」
第十三章
聽說是泰儀坊,沈纓便知道姜宴清要出手查那座宅子了,於是連忙說:「好。」
她快速將野兔塞到背上的簍子裡,正想再多問兩句,無奇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絲毫沒有和她攀談的意思。
沈纓看著無奇的身影消失在林內,腳步一轉便抄近路穿林而過進入城北的飛鳥道。
這條道就是當初和姜宴清初遇的那條路,也是永昌縣唯一的一條由官府出銀開闢的官路。
此道雖窄,但十分利民,四方來客再也不必繞個大圈到達各大城門,大大節省了時間,還帶動了城北一帶的貿易。
城北窄道有四大路口,條條可接城中大路,暢通至東西二市和外域商區。
除此外,還有一個小路口,往裡行約三里地,就可直接進入芙蓉巷北門,對某些達官顯貴來說,這可是一大便利。
霍三師父曾說,永昌官府自建成起,也就做了這麼一件好事,此路一通,整個城便活了。
而主持開道的縣令,就是那位馮縣令馮華。
往北城門拐的路口有一段密集的林帶,樹木長勢極好,道路兩側樹頂幾乎相連,遮天蔽日,猶如穿越隧道。
即便烈日當空,走過去亦有一陣冷風,難免傳出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沈纓是奔波慣了的人,也不怕這些,一路急行到泰儀坊時,已過去一個多時辰了。
沈纓在巷口周圍看到了一些人,看穿著就知道是各府的下人,正在在毫不避諱地打聽官府行事。
她走進巷子,一眼就看到那座被衙役圍住的宅子。
但,那並不是她給姜宴清的住址,而是隔壁……
她遞出府衙給的令牌,才被允許進入有命案的宅子。
姜宴清、陸平和無奇已經在院中站著。
她進去時,無奇側頭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姜宴清和陸平一前一後往正屋走去,沈纓放下背簍也跟上去。
姜宴清在門檻前停下腳步,她也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
屋內有輕微的響動,片刻後,有一灰衣男子從內走出。
那人二十來歲,長相俊美卻有些邋遢,一邊走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說道:「此宅十幾年未住人,房樑上養了兩窩夜啼鳥,難怪有人說這裡鬧鬼。」
「這家人當年走得匆忙,家中物件並未帶全,值錢東西都被小偷翻走了,如今比隔壁寡婦家的鍋底都乾淨。」
他交給姜宴清幾張紙,喝了口腰間的酒,說道:「屋內新鮮的痕跡來自兩人,一個是死者的,指印、足印、血跡皆吻合。」
「另一組印記,亦是男子,三十歲上下,高五尺四寸,身材偏瘦,不會武但身手靈敏。屋內無打鬥痕,無噴濺血跡,我看啊,死者就是分贓不均,被打死的。」
姜宴清聞言出聲提醒道:「驗屍自有仵作,不必妄測。」
那人撩起雜亂的頭髮,聳了聳肩,探頭向姜宴清左後方看過來,沈纓不自覺地將手搭在腰間的短刀上。
姜宴清察覺到身邊沈纓的動靜,側頭掃了她一眼。
這時,那男子忽然笑出聲,說道:「這不是沈姑娘?五年未見,都長成大姑娘了。咦?瞧你這臉色,似乎不想見到我。也對,本該老死牢獄的仇家重見天日,確實令人生氣。」
此人說著還往前走了兩步,眯著一雙桃花眼將沈纓上下打量了一遍。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又說:「當年還要多謝沈姑娘費心尋找證據,置我於死地,否則我也不能在詔獄享這麼多年的福。」
沈纓從最初的驚訝中回神,直視那人眼睛:「不必言謝,只怪老天無眼,竟讓你脫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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