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纓一直沉默的聽著,她知道眼下這情形,她只能妥協。
於是她走到姜宴清身前,行了一禮道謝,又對里正說:「當年若不是您慈悲,收留我們沈家,我們便要流落街頭了。謝謝您多年來的照看,也謝謝各位叔伯嬸娘。」
「我已經在縣中看好了一座宅子,近日就會搬出去。」
第五十七章
里正還要勸慰,沈纓卻搖搖頭,說:「我在衙門做事,住在村子裡多有不便。」
里正嘆了口氣,也沒多做挽留:「好孩子,日後若是有空,便回來看看。」
不過是句客套話。
她聽的懂,也不願意撕破臉。
沈纓便笑著說好,隨後恭敬的將人們都送出院子。
「今日多謝大人。」
「安心養傷。」
姜宴清說完,視線越過她看了眼遠處正在安撫小蘭的蓮朵。
隨後,他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放在一旁的石案上便轉身離開了。
沈纓盯著那瓷瓶看了好一會兒,才拿到手裡,淡淡的藥味散出來,是上好的傷藥。
蓮朵本來是想留下幫忙的,但沈纓沒讓,給她換了姜宴清留的藥,便將她送走了。
院子裡一片狼藉。
沈誠挽著袖子正在收拾,臉色難看,動作很大。
父親攬著懨懨的小蘭站在檐下,臉上掛著擔憂的神情。
沈纓深吸了口氣,走到院子裡一邊收拾被打翻的藥材,一邊故作輕鬆。
「這破屋子咱們不住了,林家賠的銀子還餘下不少,咱們去永昌城中買大宅子。」
她利索的將藥材規整好,拍了拍沈誠的肩膀:「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必與這些人計較。」
「阿姐都替你打聽好了,再過幾月,西南駐軍便要招募新丁。」
「姜大人會舉薦你入軍營,你可要爭氣,給咱們沈家掙個將軍回來。」
「真的啊。」沈誠臉色一紅,顯然因為這件事高興起來。
就連父親和小蘭也圍過來,一家人便說起了將軍打仗的事。
沈纓鬆了口氣。
待用了晚膳,幾人總算不再氣白日發生的事,一門心思都在盤算從軍的事。
夜裡下雨,屋頂又漏了。
沈纓抱著睡熟的小蘭換了個地方,大半夜踩著凳子堵洞。
雨打濕了她的床,她便披了件衣服趴在木案上對付了一晚。
第二日,她上衙前到父親屋裡看了一眼,發現他已經收拾出了幾個包裹。
父親正在疊衣物,見她進來,說道:「阿誠已經幫著爹將東西都整理好了。」
「咱們家當不多,好搬。你不用操心這些,爹慢慢收拾,過幾日也就收拾好了。」
「都是爹無能,否則咱們在城中的老宅子也不用賣掉,也不會連累你們沒個安穩的住處,在這裡任人嘲諷。」
沈纓走到床邊,和父親一同疊衣服,寬慰道:「房舍罷了,到哪兒不是住,您健康高興,我們便心中安穩。」
「爹說錯了,這都是拿你的命換來的,爹怎麼也得撐到你們幾個都成親生子。」
小蘭聽到他們的說話聲,跑過來說:「阿姐,你找的新宅子在哪兒?我們什麼時候搬?有幾間屋子,院子裡能種花嗎?」
沈纓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沒紮好的頭髮打散重新編好,笑著說:「能,很快就搬。」
小蘭高興極了,扭頭對父親囑咐道:「爹,王安說要送我幾盆蘭花,蘭花是君子花,須得精心照料,你定要幫我好生養著。」
父親連忙應下,還問了王惜家的蘭花是不是貴重之物。
沈纓見他們聊起了花花草草便起身離開了。
她早早到了縣衙,驗屍堂里擺著四具無名屍骨。
只有一具尚算完整,其餘三具皆被分割。
姜宴清並沒有說來歷,只是讓她仔細驗。
沈纓整整驗了一日,驗屍筆錄寫了厚厚一疊。
下衙前,她去向姜宴清回稟驗屍後的論斷。
「這四人,應系同一人所殺。」
姜宴清「嗯」了一聲,並沒有抬頭,手上快速翻著驗屍筆錄。
沈纓雙手交握,揉著有些僵硬的手指,認真說:「這幾具屍身死狀不同,有斷四肢者,有利器刺穿心腹者。」
「若只粗略看,定會以為是不同人作案,但我細觀兇手手法,便察覺出端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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