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不過十五,縱然身量已長但仍面貌稚嫩,可他此時挺然站立、目凝神沉,戰襲無驚巋然不動,一股威嚴泰然的氣勢從他身上流淌而出,叫人望之而安。
諸人都靜了下來,聽承平說話。
承平問報信衙差:「軍情該由斥候來報,怎的是你前來報信?」
衙差答:「是、是兩個農人來縣衙報信的!」
許康聽聞青州軍攻來驚愕之外更為懼恐,也顧不得被人羞辱,大聲駁斥:「不可能,青州怎麼會打過來呢!一定是謊報軍情!」
裘蘊明也慢慢冷靜下來,自我安慰道:「是啊,是啊,好端端的青州怎麼會打我們呢,他們師出無名啊!想來是他們看錯了吧!」
「傳他二人。」承平又看向同許康一起赴宴的副尉,「軍中斥候呢?最近青州可有異動?」
副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近來、近來、近來要準備迎接三公子,而且、而且衛寧畢竟還是衛州歸屬,巡、巡防偵查都、都有懈怠……請三公子降罪!」
承平望著許康冷笑一聲,趙熹也將許康放開,不過許康已沒了先前跋扈,他沒敢起身、只盤坐在地,頭顱低垂。
不多時,兩個農人被帶進院中,其中一人瘦瘦黑黑不辯樣貌,不過眼睛明亮靈動,看著很是機靈;還有一人承平和趙熹眼熟得很。
「王才?」承平脫口而出,「你怎會見過青軍?」
王才見承平站在主位、其餘諸人對他俯首也很吃驚,趙熹趕忙解釋:「那位是李三公子和裘大公子,你似乎與三公子認識,還不把青軍的事快快說來!」
好在王才還算機靈,雖不明所以但也明白了趙熹裝作與自己和承平都不認識,便未多言,解釋道:「三公子,我並沒有看見青軍。我來縣裡納貢的路上遇上了沛縣的馬雙九,聽他說見到青軍,我這才同他一起前來縣衙告知縣官老爺!」
承平問馬雙九:「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