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趙熹不好意思了。
朱鶴嫌他倆膩歪,趁機道:「公子,這次衛州也要送公子來京都吧,會是裘大公子麼?」
承平忙收回視線,向朱鶴答:「衛州無人,雖裘大哥並不願意,但應該還是他。」
蘭英不由道:「這裘大公子也真夠倒霉的,什麼壞事都讓他攤上了……」
趙熹卻道:「怎麼叫壞事呢,這些事正是我們的機會呢!弱者逃而難離,強者迎而據之,所謂危機,便如是也!不過他來也好,咱們都已相熟,商量起事來也方便。」
承平忍俊不禁,裘蘊明對他二人怕得很,他們同裘蘊明說話,裘蘊明哪裡有半個不字呢!
果如承平所料,第二天平園便接到消息、裘蘊明不日進京,請承平幫衛州來使打點京中事宜。承平便叫福伯領著衛州來使在平園不遠處買了宅子、整理府邸,又一日三探等衛州消息,在裘蘊明抵京那日早早到城外等候。
倒非是承平對裘蘊明關切多深,只是想想他們來京的場景,若侯在城外的是公孫氏,裘蘊明怕難以應付。衛州雖還為一州,三番兩事已將它與平州緊緊裹挾,於情於理承平都要對裘家多加關照,以穩二州關係。
正如承平所慮,公孫家果派了人等在城外,不過見承平已來,公孫氏考慮他二州關係,撤回城內。裘蘊明到時就見承平和趙熹坐在路邊茶攤接他,頓時感動不已,跳下車來握住承平的手哽咽道:「先前愚兄還覺平弟、熹君不近人情,如今見你二人才知真情可貴!愚兄先前多有誤解,還請你二人見諒!日後再有錯處,弟弟只管教訓就是,愚兄盡納弟言!」
承平忙道不必如此。三人登車上馬,進入城中。這幾日陸續也有州公子到,承平等入城時因皆騎馬、趙熹又樣貌出眾引了路人圍觀,江州素來富庶、車馬豪華,也讓人矚目,而到了裘蘊明這裡,幾人進城不就便被百姓簇擁,街邊樓上無數閨閣嬌客倚窗而探,更有歌伎舞女臨街而奏、當渠而舞。承平和裘蘊明有話要說,二人便坐在車裡,趙熹仍騎馬在前,百姓們不知裘蘊明樣貌,只看一貌美少年騎馬而行,英姿勃發又美艷灼目,只以為趙熹就是裘蘊明,花扇手絹一個勁兒地往趙熹懷裡拋,後來玉佩金簪也都扔來,整個車隊都被圍得水泄不通、前進不得。趙熹哪裡見過如此陣仗,只得棄馬入車,留敬德在前開路。
趙熹拍掉身上花瓣,揶揄道:「裘大公子好生厲害,皇帝出行怕都沒有如此陣仗,那公孫宣儀鼻子都翹上天了也只有自己家人捧場,裘公子生生把他二人壓過了,趙熹佩服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