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章便是行賞最後一人,趙熹看封賞已完、大家都眉開眼笑歡喜不已,起身到台前:「我治軍向來賞罰分明,要賞的賞過了,要罰的也該罰了。懷章,你到前面來。」
懷章還沉浸在喜悅當中,被趙熹點到還有些茫然,走到台前不知趙熹是何用意。趙熹斂起笑容,威嚴自盛:「出征前我便交代,非有我命不可離隊!從開平撤離時袁敬德和陳玉奉命留下,懷章,你擅自做主停在城外,該當何罪?」
懷章一愣,他為何要留下,他是擔心趙熹、怕趙熹出事!如果不是他留下,趙熹的傷都無法及時處理,他留下難道有錯麼?懷章委屈不已,卻也不願在眾軍面前落趙熹面子,便含淚跪下,垂著頭不肯說話。
眾軍素知懷章與趙熹交好,燕無異等知內情者更知他二人情誼非常,如今趙熹特點了懷章出來,大家都十分意外。陳玉忙向趙熹求情:「元帥,懷章本就非軍旅之人,一路照顧軍士貢獻頗多,他會留在開平府外也是擔心元帥、並無抗命之意!求元帥饒他這次!」
燕無異也勸:「是啊,懷章並非軍戶,倒也不必以軍法嚴他,就放他一馬吧。」
其餘將士也求:「請元帥饒懷章一次!」
袁敬德很是著急,可他望著趙熹,並沒有求情。
趙熹堅持道:「隨我出征者皆為我部將、全得聽我號令,這事我已事先同他說過。他是有功,有功已賞;他也有過,有過則罰,不然本帥何以統將治軍!」
懷章見眾人替他求情心中感動不已,抹了把眼淚,向趙熹磕頭請罪:「元帥說得對,我與大家一般,不該另待!既然該罰,懷章認罰!」
趙熹嘴唇含笑,眉眼又溫柔起來:「好。違命離隊,當罰軍棍五十。」
「元帥!五十軍棍太重,懷章怕受不得!」
「這些天大家都太勞累,不如先記下,過幾日再罰?」
懷章自小在引鳳樓沒少挨打,他怕那棍子,何況軍中刑棍,怕對先前要厲害百倍!懷章抖著身子,沒有申辯。
趙熹又道:「本帥賞罰分明,卻也通情達理。懷章離隊是為本帥,本帥如今能站在這裡全賴他悉心照顧,此番情誼本帥銘記於心。該賞的已賞過,該罰的,我怎能袖手旁觀。五十軍棍因我而起,我替他抗四十。」趙熹脫下披風,轉身與懷章跪在一處,「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