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皇后如何?」
黛君搖頭:「我不知道!可都見紅了,怕也艱難!」
趙熹又問:「皇后出事、你又在場,於情於理都該伴侍左右,怎麼回宮了?舒昭儀和丹陽呢?」
黛君急道:「皇后面上賢惠,內里對我和舒昭儀多少挑剔!我與她先後有孕、她沒少找我麻煩!那燕窩本也有我一盅,我機敏、推脫身子太燥不宜用,這才躲過,不然誰知現在什麼情形!說不定她那盅本就是給我備著的、老天有眼才叫我躲過一劫反讓惡人自食其果!我又怎麼敢在鳳儀宮繼續呆下去!就算不是她要害我、她遭了人算計難道不會懷疑我麼,我更不敢留在她宮裡啊!我只能先行回來、請阿娣入宮商量!」
趙熹目光精厲:「那麼,這事同你有關麼?」
黛君立時淚眼盈盈:「阿娣竟然不信我!我孤身在宮中、又不是公孫家那家大勢大的,哪裡安插人手替我謀害皇后!何況我也懷有子嗣、她肚子裡那個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就算都是男孩有三哥哥和您為我籌謀我還怕自己的孩子比不過她麼?何必如今急慌慌地動手!我現在只想要我的孩子平安出世,絕沒有謀害他人的意思!」
承平雖對黛君多有照顧,但黛君入宮後幾番與皇后、舒昭儀爭風吃醋,趙熹苦勸無用,之後他們送的物什多、金銀並不多給,相比公孫家,要買通人手培植心腹並不容易,也因此黛君與他們總隔著一層。趙熹不說信與不信,只問她:「既然如此你又怕什麼?非你所為你卻先行逃離,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
「阿娣不知道皇后脾性!你平日見她和善,她那是對陛下、對命婦,對我們從來都嚴厲苛刻的!她乃太尉愛女,自幼被嬌寵長大,為人刁蠻任性、最善在男人面前撒嬌做偽,舒昭儀不過不小心踩了她的裙子,她一邊說不礙事一邊又說衣裙貴重,藉機諷刺舒昭儀出身低微,都將昭儀貶到土底下了!我不過勸了兩句就連帶著咱們家一起罵呢!我是怕阿娣為我擔心所以沒說罷了,阿娣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害怕呢!」黛君說著又抹起眼淚來。
趙熹並未安慰,又問:「是誰叫你召我入宮的?丹陽麼?」
黛君一愣,旋即道:「阿娣何出此言,妹妹出了事除了哥哥阿娣還能依靠誰?還是阿娣不願被捲入紛爭?那請阿娣現在就離宮去吧!」
趙熹嘆息一聲:「你是承平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承平時常惦記你在宮中辛苦,這麼大的事你找我來自然應該。但這麼多年有什麼事向來自己決定,承平與我勸你你也不聽,今日忽然叫了我來,我難免多問一句。」
黛君哭道:「小妹先時是有些任性,可皇后囂張、舒昭儀綿里藏針,小妹不爭不搶哪有活路!今日這事重大,小妹自己也沒有注意,第一時間便想著請阿娣來幫我參謀,因為我知道阿娣是真正的英雄,這些小事必然不在話下!」
趙熹很是無奈:「你若做了壞事想要遮掩找我我還能想想辦法,可現在一來皇后之事與你無關,二來並沒人因皇后之事追究於你,這事又是陛下家事,你讓我參謀、參謀什麼呢?我只能勸你放寬心,以靜制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