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一把將管家推開,其餘軍士隨即跟在公孫宣儀身後沖入陶府,他們沒停在前廳,反而繞過廳堂走進後院。管家幾次上前阻攔無果,眼看公孫宣儀要進入後院,管家衝上前抓住公孫宣儀:「公孫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後院乃女眷集聚之地,您怎能進入!您將陶府女眷名節置於何地!」
公孫宣儀掀開管家:「我對陶太傅傾慕已久,與陶兄也相交數年,關係親密得很呢!今日咱們兩家就結個通家之好!」說罷便踏入後院,見有一處院子侯滿了奴僕,便知就是此處,叫翊羽軍把控各處、不准任何人離開,自己又帶了十餘人進入院中。
陶希仁正在院中。管家撲到陶希仁身前哭著請罪,陶希仁將他扶起,道:「唯君子論禮義,禽獸宵小不通人語,遑論廉恥!此事不怪你。」
公孫宣儀打量院中,院子中有四間房屋,一間為主屋,門外站了許多嬤嬤婢女;另一處偏房炊煙不斷,有蒸騰熱氣和苦澀藥味。下人們都侯在院中,將需要的熱水等物傳於主屋門外,再由主屋內的人出來端進去。此時屋內有燈無聲,公孫宣儀笑道:「陶兄可錯怪小弟了,小弟是聽聞嫂夫人生產特來探望!女子生產向來難過,我那夫人生生疼了一整日、哭喊不絕,怎麼嫂夫人這般安靜?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我帶了宮裡的接生婆婆,皇后娘娘生產都是她接生的,正好給嫂夫人看看!」
公孫宣儀說完便召開一老嫗,老嫗向陶希仁行禮、不等陶希仁說話就要進去。陶府下人立刻將人攔住,陶希仁道:「不勞大人費心,我府上的接生嬤嬤是素來用慣的,自夫人懷孕便照顧左右,換了其他人她怕不習慣,何況皇后娘娘所用婆婆賤內怎敢用?請大人帶婆婆回去吧。」
老嫗道:「陶老爺,生子就是鬼門關吶,陶夫人生子而不痛、怕是有事!不及時處置若有萬一可是人命關天!老奴除為娘娘接生、公主郡主也都找老奴來,陶家勞苦功高,老奴為陶夫人接生那是老奴的榮耀,您何必糾結呢!快叫老奴進去吧,別耽誤了夫人!」
陶希仁睃她一眼,正要說話,屋中傳來女人哀嚎之聲,潑墨隨即掀簾出來,朝門外侍女喊到:「要生了要生了,快把剪刀毛巾拿來!再燒幾盆熱水!」
陶希仁聞言向屋門走了兩步,旋即想起還有豺狼眈眈,便停了下來,向公孫宣儀道:「大人如今可放心了?大人真有事就請到前堂,不然就請回吧!」
公孫宣儀怎會就此放棄?他架起胳膊,笑道:「嫂夫人還未平安生產,我怎能就此離去?我要親眼看著小侄子出世才安心呢!既然已開始生產,婆婆快去幫忙吧!」
老嫗又要往裡闖、又被攔下。公孫宣儀冷言道:「陶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怕叫弟弟知道?」
陶希仁面色冷硬:「我夫人生產與你何干?你口口聲聲說這婆婆可用,可小殿下連周歲都沒活過,焉知不是生產時出了岔子!何況咱們什麼關係,我的夫人孩兒豈敢過你的手!你要進門我許了、你闖入內院我忍了,可你要敢動我妻兒,哼哼,匹夫之怒,血濺五步!」
公孫宣儀大笑:「你要跟我比武力?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