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熹笑道:「我從來都是霸道驕縱,你怎麼就知道不是我錯而是我被欺負呢?」
懷章嘆道:「您本就非一般人物,若拘於世俗怎會有今日成就,可深宅院落不看您的辛苦您的功勞只覺得您乖張桀驁,非要把您磋磨成庸人俗人受他們轄制的人才肯罷休,這不就是欺負人麼!」
趙熹看了懷章許久,起身將他緊緊抱住:「你真是我的知己,連溫兒都覺得我錯,也只有你和承平會為我報不平。你也不是卑賤之身,你是最好的懷章。放心吧,承平已有打算了,李夫人不過一院宅女子,只要承平有主意,她欺負不到我頭上。」
懷章仍有些擔憂:「我同您一起去吧,我來府上借住本也該拜見夫人的,或者就當我是您的奴婢,站在一邊也行!」
趙熹拒絕:「你是客人,來為我梳頭更衣是咱們關係好不計較,怎麼還當起下人來了!你就在院裡看著淳兒吧!」
這時承平也讀完書回來,見他們倆人抱在一起皺了皺鼻子,隨即笑著走近拿起桌上木梳:「懷章來得好早,還沒用早膳吧,我叫下人給你擺上,我和熹兒要去向母親請安,你就先去吃吧!熹兒快來,我給你梳頭!」
趙熹放開懷章坐回妝鏡前,眼裡含笑口中卻道:「你梳的可不好,松鬆散散的,稍稍一動就掉了!懷章把珠冠給我戴上吧!」
懷章應聲上前,承平跨步過來,伸手要過珠冠,親自替趙熹戴好:「鬆了再梳就是,咱倆時時在一起、我揣把梳子在懷裡,你頭髮亂了我就替你梳好,又何必勞煩別人呢!」
「我素來好動,你可有得麻煩了!」
「梳發畫眉,情侶愛事,樂在其中啊!」
「那你可得跟緊了我!」
「我一定寸步不離你!」
懷章見他二人親親熱熱心中寬慰,便如趙熹所言,只要承平一如既往愛重趙熹,李夫人又如何能拿捏呢!
二人梳好了頭,瞧時辰差不多,這才往李夫人院子去。李夫人屋裡秀荷和靜雲已等候多時,見到承平陪趙熹一起來都有些意外。李家規矩嚴格,媳婦們每日晨昏定省不能疏懶,但是老爺公子們有政務在身,需得早起辦差,承盛也就抽空過來問上一問,承泰更是無事不登門。不過承平畢竟許久沒有回家、少見母親,前來盡孝也是正常。
四人等了一會,李夫人才起身出來,瞧見承平面色稍霽,等問過安、寒暄幾句,李夫人道:「承平有事就去忙吧,不必在這裡侯著,閒時多來看看我就好了。」
承平笑道:「侍候母親是承平的福氣,別的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