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李睿自己連石榴都查不到,更不可能查到石榴和黛君的關係,他是得了高人相助,黛君以為是趙熹,可其實並非如此。
李睿握著拳沒有說話,黛君以為戳中李睿心思,抬頭看向趙熹,斥道,「趙熹,你好狠毒!我只有睿兒了,你也要把他奪走麼!」
秀荷此時道:「三娣和四姑娘之間的事我本不該管,可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又是大嫂,總得保家裡和睦。四姑娘是有許多不好,三娣有時也傲氣些,但孩子是娘的心頭肉,無論是誰都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有一點點不好。三娣心疼淳兒我知道,但李家不比趙家、是有規矩的,就是懲治下人也要按規矩來,亂用私刑可不好。喜婆婆畢竟是府里的老人,既然老眼昏花精神不濟,以後就去莊子上、別在府里伺候了,三娣,你看這樣行麼?」
紅喙氣道:「大少夫人這話的意思是我們冤枉四姑娘、喜婆婆和石榴了?可這些事都是睿殿下查出來的,怎麼就是我們安排的!我們小公子差點被狼嚇著,大少夫人一點擔心都沒有、反而替下人說話,在大少夫人眼裡親侄子還不比一個老娼婦麼!」
秀荷婢女天心立即反駁:「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冒犯少夫人!就是三少君在少夫人面前也是晚輩,你一個奴才膽敢無禮!三少君,還請您管教好自己的下人!」
黛君婢女草心附和:「一隻小狼而已,多小的膽子才會害怕,我們娘娘真要害人會用它麼!一件小事三少君如此大動干戈,連大少夫人的面子都不肯給麼?」
懷章道:「紅喙直來直去說話不好聽,不過別說她無禮、就是她罵了人,只要大家都全須全尾一點傷沒有,那她不也什麼錯都沒有麼,又何須大君管教。」
紅喙也道:「可不是麼,我要是現在過去扇姐姐一巴掌、只要沒扇著就沒人能把我怎麼樣!畢竟按姐姐的道理,冒犯主子都只是去莊子上住著就行了,何況是一個小小奴婢,嚇死了也只怪你膽小!」
天心氣憤不已:「你大膽!」
草心煽風點火:「天心姐姐可是大少夫人婢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們可不該這般說話!」
懷章冷道:「大少夫人不就在這裡麼,還用你煽火。只是懷章不明白,大少夫人怎麼就相信四姑娘卻不肯相信睿殿下。這事從一開始我們大君便交給了睿殿下去查,喜婆婆也好石榴也好我們全都不認識,又何來陷害之說!我們淳公子是大公子的親侄子,百日宴也是大少夫人負責,誰知竟險些被狼嚇到,大少夫人無罪也有過吧!大少夫人不為我們主持公道反倒聽信讒言來向我們施壓,那我們只好向大公子求個說法了!」
秀荷其實也雲裡霧裡,但石榴是自己院子的人、若真坐實了石榴有錯自己也難逃責任,何況黛君根本不成威脅、打壓趙熹才是要緊,因為如此她才想滅滅趙熹的威風。可趙熹竟然要為這點小事去找承盛!秀荷有些著急,呵斥道:「你是什麼身份,區區煙柳之人在我府中已是有辱門楣,竟還敢妄議李家家事!」
趙熹本還頗有意味地看戲,聽到此言沉下臉來,誰料懷章挺了挺身,大聲道:「我乃袁敬德袁校尉之正妻,我夫為平州出生入死、我亦曾為國北赴戰場,夫人不敬我重我反而出言辱我,我一定會向國公討個公道!」
黛君嗤笑:「果真是雙元,跟三娣一個樣子呢!屠戶青樓,倒也匹配,難怪能並稱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