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聞言轉過去又打了櫻桃一巴掌:「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最後一面!長生福緣深厚,怎麼會是最後一面!」
李溫瞧陳氏雖凶、眼睛卻通紅,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流,頓覺不好:「長生、當真、病得這麼重?」
慧娘沒回答,用帕子捂著臉,退到桌邊,趴著哭了起來。李溫忙快走兩步往屋子裡看,承平、趙熹、李淳各位大夫都在,擠成一團不知在說什麼,不過既然還在忙、就說明長生還有一線生機。李溫微微鬆氣,轉身向慧娘道:「如弟妹所言,長生福澤深厚、一定不會有事的!想來熙、孫氏也非故意拖延怠慢,只是事出突然、沒能及時稟報,弟妹也別怪她……」
櫻桃被打了一巴掌正不快,聞言道:「我們夫人是正室、調教側室理所應當,方才王爺王君在都未說什麼,大公子未免管得太寬了些!」
李溫被駁得無話可說,左右張望尋找春熙身影、希望他出現維護一二,只是春熙已被派去煎藥、並不在此處。正求助無門,熙薇已跪了下來:「一切都是妾的錯,任憑姐姐處置……」
櫻桃得理不饒人:「你這時候又裝什麼可憐!只要有外人在你就裝可憐、好像夫人怎麼欺負了你一樣,你攔著不叫下人稟報公子的時候怎不想想小公子可憐!都是因為你才貽誤了小公子病情,小公子要有……你怎麼賠得起!」
李溫看熙薇被指責既心疼又無力,正不知如何幫她,就聽一聲呵斥:「閉嘴!」李溫循聲望去,原來是承平趙熹和李淳走了出來,方才正是李淳斥責櫻桃。
櫻桃趕忙退到慧娘身旁,慧娘也擦擦眼淚站起身來,承平向她擺擺手,道:「快坐吧,你這一日都沒水米未進,得好好休息才是,長生還需要你照顧啊!」
慧娘忙問:「長生怎麼樣了?」
趙熹答:「盧太醫正在給長生施針,結果如何還不得而知。不過王先生說他家孫兒曾也有此症,救治及時的話不礙事。大家都坐下等吧,熙薇,你也坐。」
熙薇這才顫巍巍站起來,慢慢蹭到慧娘身邊的椅子,小心翼翼地打量慧娘臉色,見慧娘沒有反對,這才坐了下來。
李溫和李淳也並排坐下,李溫聞到李淳一身酒氣,想來就是如此才導致下人前去通知時熙薇沒能及時將他叫起,反讓熙薇被慧娘誤會。李淳喝酒自然是因為虧空的事,自己的行為竟間接給熙薇帶來傷害,李溫懊悔不已。
等了一會,懷章退了出來,笑道:「小公子的熱退了些,已不再痙攣了!」眾人鬆了口氣,慧娘稟過承平趙熹後跑進裡屋去看長生,趙熹向懷章道:「真是辛苦你了,勞你半夜跑這一趟!」
懷章道:「大君信任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我也沒幫上忙,心裡愧疚得很……另盧太醫說小公子雖暫時無事,可病根未除,這兩日時時可能反覆,不可掉以輕心。具體他會向夫人交代,不過,不過王爺和大君也要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