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動。
「無聊，」周粥放下了腳，一把將他推開。
感覺有些熱，她用手扇了扇風，言歸正傳，「參加《下一站天后》是你們公司的決定，我沒走後門，夠資格，你就沒理由阻止。」
顧晨抹一把臉，呼氣。
「沒想阻止。」
周粥直白地看著他，「我是自由的，結婚，女兒，還有你，都不是捆綁我的理由。」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周粥朝他傾身，顧晨正處在敏銳時期，身子緊繃一僵。
趁他恍神，周粥白皙微涼的手指從他西褲口袋裡夾出手機。
人臉和指紋不知哪個更先，秒解鎖後，她劃了劃，在某個app上長摁，點擊刪除。
「再敢給我手機里裝定位，別怪我不好好說話。」
顧晨線條清貴的下頜繃緊起來。
周粥走到辦公室門口，手機響起電話鈴。
《Dilemma》黃金30秒。
顧晨回身，目光執著，「當著我的面接。」
「不要。」周粥沒慣著他。
開門離開，她甚至還很有態度地摔了門。
一出去差點撞到人。
董咪咪的助理車鑰匙都被她嚇掉了。
本著誰心虛誰道歉的原則，楊姐然燦然一笑，「不好意思哈，周小姐，我恰巧經過這裡，不是偷聽什麼的，別誤會。」
周粥彎身撈起車鑰匙，指尖絲滑的轉了一圈，拋給她。
楊姐正要道謝，卻聽周粥神色不變的「嗯」一聲，「聽說老闆門外也有監控，還會定期檢查，要是說謊就尷尬了。」
？？？
楊姐目瞪口呆地定在原地。
好幾秒才回神，立刻四處扒拉著找，連個監控的影子都沒見，才知道自己被騙。
她衝著周粥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
門的隔音太好，楊姐什麼都沒聽到。
但一看周粥火氣這麼沖。
不用懷疑，就是在裡面挨訓了。
……
顧晨回到家時，臉色十分陰沉，保姆小心翼翼地朝他身後張望。
卻不知就連這個動作，也讓顧晨的怒氣瞬間又濃厚幾分。
保姆會朝他身後看，就說明周粥還沒有回家。
其實那個app就算周粥沒刪，他也沒有每天看，不然不會連她去了公司都不知道。
但他自主選擇不看，跟他想看卻沒有途徑看，這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只是轉瞬的念頭，已經令他出現頭痛、心悸的軀體化反應。
如同某種沉眠已久的戒斷症狀，隨著周粥向他的管控宣戰，徹底爆發！
這個時候，誰開口跟他說話，必倒霉。
保姆很有眼力見地閃人，顧晨換了鞋往裡面走，剛扯開領帶，有人叫他了。
「兒子，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小周又去哪兒野啦？」
顧晨沉甸甸的抬起眼，周淑人女士一臉事不關己的摸樣，端莊優雅地坐在餐桌前準備用餐。
顧晨一開始沒想理，但周淑人又叫住他，「不吃飯要去哪兒？媽媽跟你說話呢，這孩子真是……」
顧晨咬一下後槽牙。
很好，他感覺也是，周粥所謂的藝名是一種抗議。
周粥非要復出，他跟母親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周粥的性格最不喜歡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可母親又總說跟父親年齡相差太大有代溝，而且父親工作太忙她自己住會寂寞會孤單。
顧晨心軟了，想著家裡十個房間也不差母親一個。
結果！
「媽，東北婆婆處不好兒媳婦的，您是我見的第一個！」
周淑人眼睛一瞪，莫名就操起了海市腔，「噢喲，媽媽只是祖籍東北，從小可是在海市長大的，而且是她自己說想去你公司當明星，我也沒有辦法的啦，年輕人想拼事業應該支持，你到底懂不啦？」
顧晨扶額搖頭，滿眼疲憊，「算了，說不通，我先回房……」
「飯都做好了，先吃飯好不啦！」周淑人不喜歡一個人住，也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不吃了，沒胃口，您自己吃。」
周淑人一聽這話急了，暴跳如雷地站起來，「你給我滾回來sei飯！」
……
……
第3章
周淑人很快發現，這個飯搭子不如不要。
例行禱告完，周淑人安靜地放下手，開口頗有壓迫感。
「兒子，你要清楚一點，你那個老婆，媽媽連一個手指頭都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