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玩具一樣的車，他說都懶得說，她還真敢開。
董明見皺了皺眉，也在懷疑這件事是否真的只是巧合，但如果是故意的，他怎麼知道他們要來這裡吃飯？
隔一會兒，董明見開口調侃，「顧總的助理，開車技術不行啊，這次是自家藝人的車還好說，以後要真出危險了怎麼辦？」
江助理理虧，側頭看向自家老闆。
顧晨並沒反應，就那麼站在那兒，跟董明見兩個人對峙著。
顧晨動唇，聲音發沉，「董總不在公司，又來帶我的藝人錄節目？」
聽著很隨意的一句話，又好像有很多重點咬字。
周粥眼皮微顫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倆。
董明見感覺自己氣勢上有些受不住，但最終還是穩住了，扯唇一笑，「我跟周小姐不是來這兒錄節目，辦點私事。」
他在說這話時，身後的牆上，正好是這家酒店的LED燈logo。
明晃晃的暗示。
周粥莫名有一種煩躁感。
「顧總，今天節目時長已經拍完，我跟董總是來這裡吃飯的，」她當機立斷，說清楚，講明白，以結束這場對峙。
董明見也沒什麼可反駁的，衝著顧晨聳了聳肩。
顧晨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也不知是早就猜到了，還是根本不在意了。
反正周粥自認倒霉，還好車撞的不嚴重，江助理看她的表情都完全變了，給她車門拍照的時候還憂心忡忡。
見這人實在嚇得不輕，她也說自己不會追究，正常理賠就行。
江助理再次表達了歉意。
事情很快就結束了。
顧晨回到車上，從頭到尾，只說了前頭那幾句話，後面也基本沒怎麼看過她。
周粥幾乎可以確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將自己的車子先開走，找到安全的位置停靠，跟董明見一左一右地下車，同步往電梯裡去。
而顧晨的車還在原地。
江助理眨眼睛的頻率因為緊張而明顯加快，周粥他們離開後，他的心態不僅沒有變好，反而更差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停顫抖，「老、老闆，對、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力道，不小心真撞上了……」
小心翼翼地轉過臉，卻發現老闆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直直盯著通往樓上電梯的方向。
從那裡上去，一樓是餐廳和酒店大堂，二樓往上，一共八層，全都是房間。
江助理還在為自己剛剛犯下的錯誤而恍神。
但也不能完全怪他啊。
誰家老闆好好的，突然讓他去別別人的車子，他也沒經歷過這種事啊。
竟然還是他們公司女藝人的車……
一晃五分鐘過去，江助理又偷瞥自家老闆。
還是那個狀態。
既不命令他把車開走，也不讓他找地方停車，江助理什麼都不敢問，只能安安靜靜地坐在駕駛室里。
十分鐘過去。
十五分鐘過去。
半小時過去。
顧晨仍看著窗外，盯著電梯。
當那邊傳來聲音時，他的心臟忽然又不受控的，狠狠跳動。
跟著，一對中年夫婦從裡面出來，拐向旁邊的停車區。
他的呼吸加重。
手心有些濕濡。
腦海里是他們無數次肌膚相親的畫面，乾柴烈火，慾念焚身。
戒不了她，想重新擁有她，想懲罰她，讓她後悔，讓她再也不敢輕易提出離婚分手這樣的話。
他盯著那個方向，撥通周粥的電話。
響了三聲，第四聲剛要響，被接通。
電話里的背景音仍然是在餐廳里。
似乎是結帳了。
「我怎麼可能真讓你請我吃飯呢？」董明見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周小姐要是實在過意不去，下次再換你請好了。」
服務生插了進來，介紹他們的酒店文化，男人的聲音隨後轉向別處，切換成英文，「不用介紹，我知道，你們樓上有很好的酒店。」
服務生也用英文詢問，「二位今日的用餐金額達到標準，同日預定酒店可以享有優先權，請問有需要嗎？」
董明見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給出模稜兩可的回答，「稍等，等我面前的女士打完電話。」
好了，現在輪到他了。
從這往後，顧晨說的話，每一句都徹底脫離江助理這幾天對他的認知。
周粥一邊跟董明見示意，一邊出聲問他，「有事嗎顧總？」
聲音里還能聽出因為撞車事件產生的不愉快情緒。
顧晨，「剛剛撞你車是我故意。」
「你說什麼？」周粥現在有80%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