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憶起來,李珹是王爺,自小錦衣玉食,教養自然也是一頂一的好。雖然是武將,但是並不粗糙,他的手指修長,皮膚白皙,無論做任何事都很優雅,跟他一起吃飯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古人云,食色性也,大抵就是如此吧。
【📢作者有話說】
註: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出自唐代戴叔倫的《蘇溪亭》
第4章 遇蛇
◎我的腰帶纏在一起了◎
水漸漸涼了,雲韶也有了些困意。
她撫摸著右肩上的疤痕,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一遇熱還是會顯得猙獰,因此她沐浴時向來不喜歡旁人伺候。就連前世每次圓房的時候,她也叫李珹把油燈滅掉,娘子家都愛美,不想讓人發現她有一道這麼丑的傷疤。
那年雲崢十歲,雲韶五歲。雲夫人剛剛過世不久,全家正沉浸在悲痛中,雲鴻接到調任到揚州的旨意。
雲鴻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實在忙的不可開交,無奈之下便把雲韶送到了洛陽雲氏老家,帶著雲崢去了揚州。
雲家在洛陽也是有名的望族,書香門第,雲韶祖父輩曾出過榜眼,有過門庭鼎盛的時期。不過雲家男子皆專情,基本都是一夫一妻,因此子嗣不多,如今也只有大房雲灃和二房雲鴻兩個兄弟兩。雲灃如今任洛陽太守,雲鴻任太常寺卿,官位雖然不算高,但也算是勛貴人家。
雲老夫人去世的早,府上中饋均由大房夫人錢氏掌管。錢氏夫人育有一子云衡一女雲婉,性格頗為潑辣,精於算計。
雲韶右肩上的疤痕就是她用戒尺打的。
幼時的雲韶十分貪玩,在家又是被寵慣了,凡事不喜歡退讓,因此跟年紀相仿的雲婉經常鬧彆扭吵架。
一次,雲婉看上了雲韶的金項圈,非要讓她摘下來。金項圈是雲夫人留下的遺物,雲韶自然不肯摘,兩人就這麼搶著項圈,爭執中雲婉不慎跌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雲韶的脖頸處也弄了好多紅痕。
錢氏夫人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坐在地上哭,而一臉倔強站在一旁的雲韶,眼睛通紅,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金項圈。
護女心切的她直接叫下人拿來戒尺,把雲韶關在祠堂裡面打。
五六歲的小娘子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肩背處的血肉粘到一起,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很快結了血痂。
直到雲灃外出歸來時,雲韶才被放出來。
在洛陽住了兩年,雲鴻把她帶回了長安。他心有愧疚,為了彌補女兒,他只能拼命地寵著她,想要什麼都依著她。
身上的傷疤漸漸癒合,可心靈的傷疤卻很難痊癒,肩膀上這道蜿蜒猙獰的疤痕,也成了父女兩心裡一道越不過去的鴻溝。
她對當年把她丟在洛陽一事是有些怨言的。但這麼多年來雲鴻沒有再娶,一個人拉扯她跟兄長長大,她又覺得沒什麼理由怪他。
雲韶拿起擦身的絲綢,一點一點輕柔地擦拭著自己的身體。就在此時,一條黑蛇從窗子的縫隙中緩慢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