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春日底,天氣逐漸有些熱,雲韶穿的有些單薄,這一走流了不少汗,衣裳有些貼著身體,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
李珹略不自在地挪了眼,他在孟勉跟雲韶並肩走過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略有惆悵,她今日怎的打扮的如此好看。
方才自然也是聽到了孟勉講的酸詩。油腔滑調,虛有其表,這才故意搬著花從眾人面前經過。
對於孟家人,他並無好印象。
前世這孟家人也來過長安,在雲府小住了一段時間,有意與雲家結親。
畢竟雲韶對他有救命之恩,不願小娘子隨意嫁與他人,便派手下去姑蘇去打探了一下這孟勉的為人。
沒想到此人竟浪蕩成性,甚至鬧出了人命,這才舉家遷來長安。
他寫了一封匿名信放在了雲韶閨房,果不其然,孟家倉皇而逃,放棄了這門親事,他便順水推舟來雲府提親。
一切水到渠成,恰如其分。
一開始,的確是存在利用的目的。只是他後知後覺,原來早在那時,他便對雲韶產生了一種占有欲。
無法視若無睹。
雲韶踮起腳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麼?我方才跟你講的,可有聽清?」
話音未落,李珹下意識握住了她白皙的手腕,將人往懷裡一帶,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呼吸近在咫尺,仿佛一抬頭便要貼上去。雲韶瞥見了李珹眼角的那顆淚痣,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唇瓣的紋路。
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抱歉,我......」李珹想的出神,忘記自己此時還是她的護衛,迅速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問出心裡的疑問。
雲韶心猿意馬,看著李珹向後退的動作有些失落,但面上依舊鎮定,扭了扭她素白的手腕:「登徒子!」
李珹假裝沒聽到她的嗔怒,眼神飄忽不定,轉移話題:「娘子方才要與我說些什麼?」
雲韶雙手交叉抱於胸前:「我說,這些時日養腳傷有些無聊,明日我想去城郊的棲雲寺,你隨我去。」
李珹怔愣一瞬,棲雲寺是長安赫赫有名的寺院,往來香客多以求姻緣為主,據說很是靈驗。
「棲雲寺?那不是求姻緣的寺院嗎?」
雲韶瞥見他一本正經的神色,突然覺得有些有趣。
「是呀,我想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
裴行之在她的冊子裡已經劃分為了下等,她並不想找個已有心上人的郎君,眼下只有換個目標了。
其實,若可以選擇,她並不想像前世一樣困於後宅。
她喜歡李珹不僅是他的外表,更多的還是他們政見一致,有著相同的抱負。
他們皆不喜歡戰亂帶來的後果。
打贏了,鞏固皇室政權,必將走向窮奢極欲的道路,賣官鬻爵。
打輸了,戰火四起,國家地位岌岌可危,到頭來苦的皆是百姓。
李珹並不對她設防,因此她時常出入書房,對兵書和情報皆了如指掌。
李珏登基之後主戰,除了徵兵,還加重賦稅。徵收來的軍賦田稅用來屯兵打仗,率先攻擊的就是突厥,隨後就是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