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情急,李珹顧不得暴露身份,匆忙趕回了明王府。
追風跟聽雨一個呆若木雞,一個滿頭霧水,不知王爺帶回來的小娘子是何來頭,能讓他如此珍重。
「追風,你去棲雲寺的佛堂後院查一下。」
「聽雨,你去找雲都尉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是。」
明王府有一客卿名叫陸七,最擅製毒,自然也會解毒。
雲韶的情況不妙,陸七不斷施針阻止毒物侵入她的五臟六腑,卻也只能勉強維持半日時間。
強灌進去的湯藥順著嘴角留下來,以她目前的狀況根本咽不下去。
李珹雙拳不由得握緊,雙目猩紅,後悔萬分。
他應該時刻跟著她的。
「讓我試試。」李珹接過了催吐的湯藥,俯身覆上了雲韶的唇瓣,用舌頭撬開牙關,將湯藥餵了進去。
一碗湯藥足足餵了半個時辰。見湯藥沒有再流出,李珹鬆了一口氣。
良久,雲韶胃裡翻江倒海,不停地嘔吐。
「總算是吐出來了,不過此針只可維持半日。」陸七嘆了一口氣,他自幼便跟毒物打交道,還未曾見過如此難解之毒。
「可知是何毒?」李珹焦急地問道。
陸七搖搖頭:「不像是中原之毒,依我之見,倒像是西域來的曼陀羅。」
「曼陀羅?」
「曼陀羅是一種花朵,它根、莖、葉、花都有毒性,若是泡在水中,毒性揮發更甚。但是中原很少見到此花,不知這位小娘子可接觸過曼陀羅?」
李珹忽然想到雲韶出來時身上沾染的香氣。
「曼陀羅可有香味?」
「成熟的曼陀羅有香味。」陸七答道。
「我現在要去趕製解藥試試。每兩個時辰換一次針,你再來尋我。」
李珹想,大概是佛堂後院出了差池,追風已經去查探,眼下還是研製出解藥最要緊,便沒再問什麼。
屋內眾人都退了下去,雲韶方才吐了不少,衣裙有些髒污,連帶著李珹的衣袍也弄得十分狼狽,他倒也不嫌棄。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雲韶褪下了衣裙,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身體。
前世他就想,小娘子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何如此的柔軟。
每次抱著她的時候,感覺就像抱著棉花一般。
一想到這,他便輕聲笑了出來。
倏地,他停下了動作,看到雲韶的右肩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傷疤顏色已淡,看樣子是陳年舊傷,只是他疑惑從前為何沒有發現。
雲崢很快便趕了過來,甚至來不及換下官服。
聽雨猜到了小娘子是雲家的人,能讓王爺如此看重,可見這位雲小娘子以後很有可能是他們的王妃,他自然要為自家主子多說些好話,在未來大舅兄面前留個好印象。在來的路上,便跟雲崢講了大致情況,順帶誇讚了下李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