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嫿不堪受辱,最終以身殉國跳下了城牆。
南詔嗜血成性,裴家一介文臣也未倖免於難。家中男子當場斬殺,女眷被南詔國的大軍擄走,充為軍妓。
裴行之死在南詔軍的手下,睜開眼,卻回到了李珏剛即位之時。
他不相信生死輪迴,時常前往各大寺院道觀,希望可以答疑解惑,一連數月皆是徒勞無果。
直到在長安邊境,他遇到了這位老先生。
「事在人為。」
老者留下這一句話,便拄著拐杖,離開了雅間。
南詔的車隊在街上慢悠悠地行走,重則眼睛四處打轉,滿眼好奇地看著長安城的風貌。
與大越的風俗人情不同,南詔的服飾大多配以銀飾為主,無論是髮飾還是衣物,皆帶有不少的銀飾,行走間發出清脆的聲音。
市集上不少新奇的玩意吸引了重則的注意,大越地大物博,比起南詔小小一片天地,都城自然也更為繁華,他有些看花了眼。
看著路邊攤販的糖畫覺得好奇,看著老爺爺賣的撥浪鼓也覺得好奇。
只可惜今日要先進宮,重則默默記下了這些寶貝的位置,暗自下定決心,明日定要出宮將這些東西都買下來。
身為大皇子,平日裡被拘在宮裡,哪裡也不許去。在南詔待了十六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出城。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出城就落了個護送他最嬌氣的長姐到大越的任務,連他的二弟都在嘲笑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長安可真熱鬧。」
轎子裡傳來一道嬌氣的女聲:「熱鬧有什麼好,都是人,臭死了。」
重則翻了個白眼,他這個姐姐自幼就驕縱慣了,眼下來到大越也不安生。也不知為何,父王要派他來出使大越。他雖是長子,但自幼比不得下面幾個弟弟聰慧。
有這時間,他更想出去鬥蛐蛐。
「好姐姐,馬上就要到大越皇宮了,待會見了大越帝王,你可收斂些你的脾性。」
阿諾揉著額角,從南詔到長安走了一月有餘,一路舟車勞頓,可算是到了大越。
長安雖繁華,但在她心中依舊遠不及泰和,那裡靠近最美麗的洱海,而長安連海都沒有。
父皇叮囑過她,最好能一舉得到大越皇帝的喜愛,封為皇后,這樣才便於傳遞消息。
阿諾卻覺得父皇簡直異想天開,且不論大越皇帝是否願意娶一個外族女子做皇后,即便願意,以大越的實力,區區南詔又怎是對手?
久久不見裡面人的回應,重則自顧自地玩起了辮子上的銀飾。
大越男子不是束髮就是半束髮,除了發冠幾乎沒有裝飾,不像他們南詔會將頭髮變成小辮子再戴上各種銀飾。
他還是更喜歡自己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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