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愛的夫人正像個淹沒在墨汁里的小狸奴,眨著長睫,用無辜的雙眸眼巴巴望著他。
「怎麼了?」他哭笑不得問道。
雲韶癟癟嘴:「書房裡怎麼不多置一些炭盆,一定是屋子裡有些冷,手指僵硬才會寫不好字。」她攤開掌心:「你瞧,冰涼的。」
李珹寵溺地笑著從背後圈住她,寬厚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素手:「這樣就不冷了。」
「在寫些什麼?小花貓。」
「春風春雨春色,新年新景新家。」
墨汁在宣紙上流淌,宛如行雲流水。李珹握著她的手提筆,指尖溫度傳遞著彼此的心跳聲。筆下的字體逐漸成型,兩副對仗工整的楹聯很快在紙上顯現出來。
雲韶雖不願意承認自己字寫的不好,但平心而論,李珹寫的顯然比她要強很多。
她捻了捻指尖:「嗯......勉強比我的強一些吧。」說話間,餘光撇到桌案最角落裡有一個熟悉的小冊子,上面沾了一些冰雪融化的痕跡,應當是方才李珹帶進來的。
有些眼熟。
雲韶眯了眯眼,待她看清那是何物,頓時渾身僵住,感覺空氣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她那個記載長安郎君脾性品行的小冊子怎麼會出現這裡!
李珹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目光變得危險,慢條斯理地舉著說道:「還未問過夫人,不知何時有了做媒人的興趣?」
他隨意翻開幾頁:「裴行之,博學多才,相貌昳麗......」
雲韶只覺得腦子混亂地像一團漿糊,連忙按住他的手:「那個......誤會,都是誤會,你聽我狡辯!」
「不是,你聽我解釋......」
李珹知曉她夠不到,將手臂高高舉起。雲韶心裡頓時像被火焰灼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
她明明記得,自己離開長安時並沒有攜帶這個冊子,怎麼會落到李珹的手中?
她咬著嘴唇,眼神在李珹與冊子之間來回遊移,添了幾分心虛。
「夫人要怎麼解釋?」
雲韶泄了氣一般攤在椅子上:「我那不是......為自己的下半輩子早做打算。」她越說聲音越小,小到自己都要聽不見。
李珹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隨即又恢復了那份從容:「前世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受委屈了。」
雲韶是個見台階就下的性子,眼睛滴溜溜轉,熟稔地勾著他的脖頸:「無妨,我很大度的,不怪你了。」
李珹:?
怎麼覺得哪裡不對,他正欲反駁就聽到追風急匆匆的敲門聲:「王爺,長安來的信。」
雲韶趁他不注意,偷偷藏起了那個小冊子,裡面無意間掉出來一張單獨的紙箋。她快速掃了一眼,力透紙背的字跡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無奈失笑:「李珹,你是幼稚鬼嗎?」
自薦自己也就罷了,還特意加了一行小字:極佳人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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