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擦了擦手:「有人在他身上下了金蠶蠱,此蠱不會傷及性命,時間久了卻會損傷心智,變得與稚童無異。」
雲韶心中一驚,立馬聯想到阿諾奪位一事。
「可有解決方法?」
陸七嗤笑:「你當我是神醫不成?能解毒還能解蠱。」
雲韶一臉認真:「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陸七被她這坦然的樣子噎的說不出話。
雲韶見他還在猶豫:「早就聽聞陸先生是南詔有名的毒醫,想來對付這區區蠱蟲一定不在話下吧?」
「我只能施針一試,並不能保證是否成功。」陸七長嘆一口氣,他從前怎麼沒發覺這位王妃擅長捧殺呢。
不過倒還挺受用的。
「施針需要將衣裳全部褪下,王妃先退下吧,留一個幫手便好。」
白露用手指輕戳了一下穀雨,沖她眨眨眼。
穀雨一臉茫然,指了指自己:「奴婢來嗎?」
雲韶瞧著白露的小動作也沒戳破:「你來吧,白露還有別的事要做。」
穀雨瞧著昏迷的少年點點頭:「好。」
*
傍晚,李珹從軍營回來便聽說了重則昏迷在自家王府門前的事。
南詔內部只知大皇子失蹤下落不明,憑誰也想不到他竟會逃到大越境內。
重則猛然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個人都被撕扯一般,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鮮血。金色的小蠱蟲順著黑色的血脈從他體內爬出來,被陸七一把抓進小盒子裡。
「嘖嘖,下了這麼多,可真是狠毒。」
他將裝有蠱蟲的小盒子隨意丟在一邊,轉身去打水淨手。
穀雨欲哭無淚,她身上也沾了不少黑血,可眼前這個陌生男子死死搭在她肩上,沉重得像座山,令她幾乎無法喘息。
她感受到陌生男子的體溫在逐漸消退,心中湧起一陣不安,輕輕拍著他的脊背。
「喂,你別死啊!」
「死也別死在我身上啊......」
穀雨的聲音嘰嘰喳喳,重則意識漸漸清醒,喉嚨的干啞讓他感到劇烈的疼痛。他發覺自己正倚在一處綿軟里,緩慢撐起身子。
肩頭一輕,穀雨終於鬆了口氣,連忙扶著他的背:「你醒了就好了,我去給你倒些水。」
重則打量著周遭環境,見到懷裡的玉璽還在枕邊,眉目放鬆下來。
他終於是活著到了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