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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來玄桐每日無不萬般折磨下苦修心性,待將孫夫子所授最後一式學完習已是沈寧一行人出發清早。

晨光熹微,他從幻境出來後並未驚醒沈寧,而是直接去天極殿尋了剛出關的沈徹,在一幹道童目瞪口呆之下,拉著沈徹切磋了一番劍技,並成功削去了玉佩的一寸流蘇。

以此為憑,讓沈徹在出門前將出行名單改動,此時距離啟程前已不過半個時辰。那本應在此次名列中的弟子已出屋門,行至半路,碰到從樹上倒下來的玄桐,笑容滿面遞上了沈掌門親諭。

那弟子堂堂一介七尺男兒,看過之後竟當場揮淚而去,自後鬱結經久不散,竟致肺心二經受損,落下了終日鬱郁悲思、唉聲嘆氣的毛病。

玄桐練成後徑直便來了極天殿,外加主動跑腿傳諭,沒有功夫能整拾自己一番。三年苦修,一席白袍均是破破爛爛,襤褸不堪,故而他遣了名道童告知沈掌門讓他們先啟程,自己則稍作休整後,徑直前往西海之濱。

待玄桐回翠竹峰時,沈寧等人已在蒼穹門石碣前匯合完畢。

雨谷聞玄桐住處有聲音傳來,走近瞧見他時嚇了一跳。

三年光景揉搓,玄桐已徹底長開了,雖身形依舊清瘦,但骨骼已完全是成年男子,寬肩窄腰,身形極高,原本的白袍長度自不夠,頗為滑稽的掉在小腿肚上,又是一身的風塵僕僕,破衣爛袍。

雨谷看此人舉手投足不慌不忙,氣定神閒,它本體鶴體,有著動物天然的敏銳,遠遠看那高瘦男子竟看出幾分「生人勿擾」的威壓,反應過來時已出了一頭冷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過了許久,雨谷才終於鼓起滿腔與之「同生死共存亡」的熱血激昂,準備抄傢伙與不速之客抵死抗戰,卻見男子剛剛沐浴完畢,一頭濕發還淌水,身上虛攏了件雪色裡衣,腰帶隨意一搭,勉強遮羞蔽體,手中拎有四五件都不合身的衣服,面露難色道:「雨谷,能不能去替我尋件合身的衣服?」

雨谷:「... ...」

玄桐這次修成歸來可謂十足的大逆不道,一則未經稟報擅入極天殿,二則攪擾掌門入定,揮劍相向,三則明知玄門大會事關門派臉面,卻仍姍姍來遲。四則進船後竟不首向掌門告罪,實乃輕狂至極。

眾人自是不知前面兩項,但光後兩項外加少年一臉的不以為意,若放在別的門派,已足夠到清理門戶的程度。饒是一直揣著「全場我最牛」神情的張齊,眼下也瞠目結舌,暗自驚異。

床艙內一片寂靜沉沉,眾人只道即將有好戲看,視線在少年和沈徹身上來迴轉過一遭,但見沈徹若無其事地飲茶,並無絲毫怪罪之意。

「大師兄」玄桐似笑非笑:「可否麻煩往旁讓讓?」

肖霖並不知藏書閣暗道之時玄桐在場,只道石窟內有別的玄機,故而石床崩碎將他埋了進去。聽玄桐這樣說,只得往旁挪了挪,竇桃身側登時空出兩個座位。

見如此,竇桃自然不好意思繼續用佩劍占著座位,遂將劍提開,沈寧自和玄桐坐下。

一炷香的功夫後,船起錨,朝篷蓮島緩緩而行。只因船體大,行走其中如履平地,唯有偶爾聽見鷗鳴浪聲,船上諸位皆自斟自酌各說各話。

玄桐不在的三年,沈寧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空落落的,但轉念一思,她和他終究道路不同,按劇情走下去玄桐總要回歸妖王之位。

不知為何,一想到遲早要與玄桐分別,沈寧心中便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沈寧抬眼看見雨谷,帶入了一下若是同雨谷分別的情景,目光幽怨地搖了搖頭——好像有點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那卻又說不上來。

明明當時正值盛夏,蒔花的雨谷卻覺厚背心一陣發涼,打了個寒顫,他若有所感回頭看去,只見沈大小姐歪在貴妃塌上,愁思百轉地盯著他,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眼下沈寧回想起當日之事,有些出神。

玄桐坐在身邊,莫名有些安心,又有些緊張。

好像黑蓮花覺醒了之後也和原來沒什麼不同。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覺耳後一陣細細密密的癢,如同狗尾巴草撩人似的,令她頭皮陳陣發麻,本想轉頭,一想到玄桐在側,又忍住了,用手拂了拂,卻沒感到有什麼東西,觸感也戛然而止。

沈寧沒太在意,放下手去。僅眨眼的功夫,耳畔卻又傳來異感,這回她耐著沒伸手,那東西也不離開,存心跟她鬧似的,先蹭她的脖頸,隨後到耳後,再到耳垂。

嘴角輕癢時,沈寧忽伸手一撈,那小東西尚且沒來及反應,便被其撈在掌中。她攤開掌一看,卻是一隻通體純紅、拇指大小的絨球,頂上長了一對葉狀觸角,還生了雙比綠豆略小些的眼睛,觸及有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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