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青君追上桃夭,咬牙切齒道:「你一定是用我的龍鱗引誘他,譬如塞在胸口要他來取,結果沒料人家看不上你這個老婆娘,又不防被人鑽了空子,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對吧?」
桃夭眼角一抽,袖底竄出一枝鋒銳的桃枝往青君□□刺去。
青君朝前一翻,落在桃夭前頭:「老婆娘,你好狠毒手段,竟然想叫我九尾狐一族斷子絕孫!」
「我今日非要剜了你的命根子,看你今後還敢不敢招惹姑奶奶!」
桃夭將桃刺作美人尖握於手上,一路在後狂追。
青君也有兩千年的道行,雖道行不及桃夭,但他承襲了九尾一族血脈,本若真同後者單挑,不見得誰輸誰贏。
但此洞窟逼仄,外加沈寧不願他毀了此處,故大範圍的殺招一該不能用,近身搏擊卻又苦於無趁手武器,身體柔韌度也弱了下乘,只得提腳一路狂奔,嘴上卻不饒人,滿口「臭婆娘」「老妖婆」「賤人」亂罵。
兩人前後追趕了許久,直到前方隱隱有聲音傳來,青君眉心微擰,停住了腳步。
桃夭一時沒剎住車,「噗嗤」一聲,桃刺華麗地扎入了青君的——
兩瓣臀之間。
劇痛傳來,青君身形陡然一僵,滿臉空白地將身子一寸一寸轉過來,伸手將桃刺拔出,刺身五寸往下鮮血淋淋,褲子後沾了一片血污。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桃刺沉默半晌:「——你來真的?」
桃夭強裝若無其事,視線飄忽,最後看向洞頂:「你停下之前不知道提前知會一聲?」
青君指著洞穴深處:「你聽不見嗎?你老我知道,莫非還聾了不成?」
桃夭這會少見沒罵回去:「我又沒注意。」
青君鐵青著臉,平生第一次被迫常試了別樣滋味。他手腕一抖,桃刺從掌心中飛出,擊向桃夭。
桃夭拂袖忙將兇器打落:「你幹什麼,髒死了!」
「... ...」
屬於九尾狐獨有妖火在青君掌中爆燃,他一字一頓:「桃——夭——!」
桃夭見狀,知道這回面前之人真生氣了,提起裙子從他身前飛快路過,便往前走邊回頭:「尊主命我們調查此事,你莫要因一時之氣被沖昏了頭腦!」
她見青君依舊黑著長臉,不為所動,邊朝里跑邊飛快補充道:「說不定你的那些個老相好還活著呢!你這把狐火一燒,我千年桃花枝斷不了,可你那些老相好的性命就難說了!」
聽到這話,青君滿身的殺意登時散了大半,甩了一袖火星子:「哼,先放你一馬!」
桃夭看青君斂了怒氣,這才放慢步子朝里走。
越往深處,聲音逐漸清晰,鐐銬摩擦之聲還伴隨女子極力克制的嗚咽。
沒過多久,兩人便走到了洞穴盡頭,岩壁鑿著半臂粗細的鐵定,鐵定栓有三條鐵鏈,分束著三名少女的脖頸。
少女也瞧見了她們,均是一臉驚懼,瑟縮至一處,鐵鏈鏗鏘作響。
青君見了少女的臉有些眼熟,從袖中取出一幅捲軸,攤展開來。
桃夭斜眼一覷,見捲軸封面寫著龍飛鳳舞「青主風流錄」五個大字。
「... ...」
青君一目十行掃了五六頁,最後終於找到三人名字:「阿華,小綠,阿樁... ...」
少女們聞言面面相覷,最年長的阿樁小心翼翼開口:「敢問您是?」
青君呆了呆,心中瞭然,原地旋了個圈,化作玄桐的模樣:「這樣你們可記得了?」
少女們迷茫之色一掃而光,短暫沉默過後,皆是雙手抱肩,尖叫起來!
青君:「... ... 」
怎麼感覺見了他好像更害怕了呢?
桃夭看眼前這貨頂了幅尊主的模樣,臉卻腫了半邊,褲子上微妙之地還帶了塊血污,只覺自己心中的玄桐美好形象受到了玷污,忍無可忍給了青君一個爆栗:「我先前已警告過你,不准在我面前變成尊主的模樣!」
青君化回了原形,扯著嗓子吼道:「死婆娘,你以為我樂意給尊主擋桃花劫?氏族送來的那些女妖哪個是省心的?你不樂意看,我還不願變呢!」
桃夭半步不讓:「我管你什麼原因,在我面前就是不准變!」
自打玄桐坐上尊主之位,短短不過半年,妖界氏族不約而同盯上了尊后的位置,送進來的女子一批接著一批。玄桐開始還拒絕,最後數量實在太多,連拒絕也懶得拒絕了,直接拉了個善於化形的青君作墊背,怡情殿中的舞女樂師便是氏族的人。
「不過既沈姑娘來了,想必以後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做自己了,妖王族向來一夫一妻,待沈姑娘與尊主成親,坐上尊后的位置,各大氏族也不會再心存妄想了。不過我倒是不明白了,一夫一妻有什麼好的。」
桃夭白了他一眼:「尊主可不像你。」
青君:「切,說得好像你有多潔身自好一樣。」
桃夭盯著他的臀部:「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