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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是道:「楊大人,你們原本商定的計劃,該是將玲瓏骨藏入五姓先人的屍骸中,再隨送葬隊伍出城,以此掩蓋寶物下落,待風頭過去再悄然取回吧。」

事情到了這一步,再多強行辯解也是無用,楊釗扯了下嘴角,道:「你既然一路跟蹤我,想來在白事鋪外都聽見了,何必明知故問?」

「不,我可不敢跟到白事鋪去。」應如是意有所指地道,「楊大人今晚相會的那一位所圖不小,隔著老遠,我就嗅到無咎刀的殺氣了。」

楊釗原以為裴霽也是跟著自己找過去的,先前看到暗巷裡的十具殺手屍體已覺不對,這會兒聽見應如是的話,心裡終於明白了。

「你是一個餌,那位也是。」

她用他釣出應如是,再拿自己引來裴霽,本意是想讓這心腹大患狹路相逢打個兩敗俱傷,不料應如是沒露面,裴霽也沒栽在陷阱里。

楊釗心中冰涼,他的手按在腰封上,那裡藏著一隻哨子。

「我勸楊大人最好不要這樣做。」應如是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你喚來的人未必能留下我,就算能,你也解釋不清。」

「難道我聽話,你會放過我?」楊釗冷笑連連。

「我不認為殺人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應如是道,「我只想尋回失物。」

「退一步講,即使你肯放過我,裴霽既然活了下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等待我的仍是一條死路!」

「他既然沒衝進白事鋪里抓現行,說明比起楊大人你,他更在意另一個人,你要是將功補過,未必沒有生機。」語聲一頓,應如是又笑了,「不過,你若真想如此,恐怕要抓緊一些,他既然能追蹤對方來到白事鋪外,至少已對其身份有了猜想,出了今夜這檔子事,三分懷疑也變成七分了。」

楊釗心頭凜然,這人看似在給他分析利弊,實則堵死了他的所有退路。

「與你合作,難道不是以虎謀皮?」

「最起碼我饒過你兩次性命。」應如是道,「我到底是什麼人,想來楊大人心下已有判斷,玲瓏骨是我們從浮山國使者手裡劫來的,它會出現在樂州,又遭竊失落,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內部出了亂子,俗話說『家務事家中斷』,眼下裴霽是你們的活閻王,同樣是我的眼中釘,何不暫罷內鬥呢?」

他言辭懇切,楊釗沉默了片刻,道:「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應如是笑道:「離天亮還有至少一個時辰,不妨就在這裡想清楚。」

「話說的好聽,卻是咄咄逼人,這讓我如何信你?」

「一來時間緊迫,二來你想給人通風報信,也得看對方這時樂不樂意見你。」應如是搖頭,「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就算僥倖不死,也該丟了半條命,你這會兒找上門去,是生怕水蛭聞不著腥?」

楊釗被他戳破心思,頓時無言,半晌才道:「你究竟是如何知曉我們計劃的?」

應如是道:「這樁盜墓案實在來得蹊蹺,我在義莊見你驗屍殮骨,心裡就有了如此念頭,確實是個好辦法,但不算萬無一失,現在見到了贗品,教你這麼做的人恐怕是想用疑兵之計引走部分耳目。」

真正的玲瓏骨現在何處,仍是只有對方知曉的秘密。

「最遲一天後,裴霽便會找上他懷疑的那個人。」應如是斂了笑容,逼視著楊釗,「你要報復對方的算計,就該將功補過,若是不計前嫌,應當設法相救,總歸得在這十二個時辰內做好準備……楊大人,你怎麼選?」

向裴霽投誠,還是跟這個人合作?

楊釗低頭默然良久,捏在掌心裡的銅哨直接終於墜向地面。

應如是鬆了口氣,緊接著就臉色大變,他縱身前撲,伸手去抓楊釗的手臂,這回卻是他慢了一步。

仿佛回到了殺死劉氏夫婦那晚,楊釗強提一口真氣,右手急翻,掌落頭頂。

他確實練得一手好掌法,便是用來殺自己也毫不猶豫,當應如是趕到他身邊,這具高大的軀體已然軟倒。

此時此刻,楊釗腦門劇痛,想的卻是應如是在義莊裡那句話——以他的掌力,要殺死劉氏夫婦是輕而易舉,為何要用上引人懷疑的掌法呢?

因為他要記住自己是殺人真兇,真兇就該死,旁的人與此無關,不應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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