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卻道:「你媽沒眼光,別聽她瞎說,檀宜之主動提的離婚,又在你最傷心的時候。什麼意思?他就是早就想和你離了,覺得沒孩子沒拖累,冷血到這種地步,少和他來往吧。」
當年,他是最不同意張懷凝當醫生的,錢少又操勞,對婚姻也沒好處。在她的職業確定前,他已經先確定了她的丈夫。檀宜之志存高遠,很值得栽培,但這麼忙的工作,他總需要個賢內助。張懷凝當住院醫師時更忙碌,夫妻間聚少離多總不是好事。
剛結婚時,他就擔心這對夫妻走不遠,現在這個靴子終於落地了,他倒覺得是好事,畢竟這些年又發生了許多事。
一來,他和檀宜之是鬧翻了,這小子愛裝腔作勢,事業上有了起色,就對老丈人疏於籠絡。
再一個,張懷凝確實當醫生當得出色。她給大人物看過病,也算是名聲在外。女兒從賠錢貨成了花木蘭,大有光宗耀祖的氣概。
張父拍拍她的肩膀,極開明道:「現在什麼時代了,離婚又不是醜事,自由選擇,沒必要著急。你當醫生靠本事吃飯,越老越好,讓他們沒本事的人要笑話就去笑話吧。靠臉蛋的沒幾年風光的。你就不一樣了。神經科是大趨勢,誰老了血管里沒點問題。爸爸是絕對支持你的,遇事你別怕。」他從櫃裡里找出一盒珍藏的茶葉,遞給張懷凝,道:「來,我買了點好茶葉,你拿去和朋友分了,做點人情,不夠我這還有。」
張懷凝欣然笑納,並不多言。
她家裡的格局很簡單:曾經賺了點小錢,實則沒多少本事。張母短視又天真,蠢過了一種門檻,便帶有喜劇色彩。張父則無恥到了極點,便成為一種氣概。
如今他恭維起女兒來是面不改色,但在張懷凝小時候,一次他喝醉了酒,笑嘻嘻對小女兒道:「我還是花錢把你養大了,你要記得我的恩,換做鄉下地方,你這種多出來的女兒,養出來,就讓人拿被子往臉上蓋。悶死了,就當生病死掉了,沒人管的。」
那時候姐姐還活著,抱著張懷凝道:「你別聽他瞎說,爸爸會老的,等他老了,你有出息了,家裡你說了算。」
一語成讖,張懷凝此刻坐在餐桌上不動筷,父母便也不吃,先聽她說話。
」我不是來說檀宜之的事,是說舅舅。他讓我代他去參加婚禮,說禮物寄到家裡,你們收到了吧?。」
「嗯,收到了。你舅舅真是大方啊,那結婚的賀禮送到了。真漂亮,這種小門小戶的,他也挺用心。」 賀禮裝在一個紅色盒子裡,是一對黃銅擺件,張母又是一陣眉飛色舞,道: 「你沒事多去和你舅舅聊聊天,他認識的人多了,讓他給你介紹個好的。」
舅舅其實不是真舅舅,他姓柳,只比張懷凝大兩歲,還是遠親中的遠親。據說實際關係是爺爺的表哥的大女兒的二兒子。但張家父母一向朝錢看,親戚親不親,錢上見分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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