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把藥咽下去了後,斯麗蘭轉身又要回地下室繼續處理沒處理完的藥材,格雷抓住了她的衣角。
「你能治這種疫病?」
斯麗蘭盯著男人那張英俊的臉,頓了頓道:「你的病情不嚴重,我尚且能醫治,但是村子裡其他人就不行了。」
格雷的眼睛黯然了走去。
他父親去得早,自小跟母親相依為命,他的母親也患上了這種疫病,而且比他更嚴重。
格雷吃了藥後很快就有了好轉,他掛念著家裡的老母親,道了謝後匆匆離開了。
斯麗蘭站在門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許久,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也沒有移開視線。
你想兩人大概就是這一次開始互相生了情愫。
時間在格雷的記憶里光速而過,一眨眼的工夫,一個月過去了。
格雷的母親生命垂危,在他絕望至極際,斯麗蘭來了。
因為是黑巫女,她有些畏光,這還是她頭一次白日出門。
她看著男人哭得通紅的眼睛,眼神里的脆弱和哀求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斯麗蘭用小刀劃破了手指,黑紅色的血沁出,她將血送到了女人的嘴裡。
黑巫女的血是不可再生的,失去一滴就少一滴。
她惡狠狠警告格雷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否則他的母親會被詛咒,不得好死。
格雷痴痴望著她,在斯麗蘭以為他是被自己嚇到了,滿意地準備離開,男人突然上前抱住了她的腿。
「你救了我的命,還救了我的母親,請,請讓我報答你吧。」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
格雷喉結滾了滾,喑啞著聲音,眼神灼熱注視著她。
「那你……需要我嗎?」
格雷和斯麗蘭就這樣在一起了。
斯麗蘭討厭麻煩,她知道格雷在村子裡很受異性喜歡,她不想被那些愛慕他的姑娘們騷擾,於是只允許他晚上偷偷來找她。
因此除了格雷的母親,沒人知道他們兩人在交往。
在格雷和斯麗蘭甜蜜熱戀的時候,那場突如其來的疫病還在村子裡席捲。
每天都有人發病死去,又有新的人被傳染。
村子裡的人找了牧師,找了醫生,他們都束手無策,不得已,他們斥巨資請了附近的一家神殿的神官來查看情況。
那個神官說他們這是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那東西就在村子裡,只要把它剷除,村民們的病就會不藥而治。
起初他們以為所謂的不乾淨的東西是林子裡有潛藏的魔物,但搜尋了好幾輪也沒發現任何魔物的存在。
反倒是在晚上搜尋魔物的時候意外發現了格雷和斯麗蘭的事情。
「聽說了嗎?鐵匠家的那小子和那個穿著黑袍的醜女人在一起了。」
「鐵匠家的?你說的是格雷嗎?不可能,格雷那麼英俊的小伙子怎麼可能看得上那個怪女人?」
「對啊,我們也覺得納悶兒呢。他們兩個平時都沒怎麼接觸過,而且那個女人才來村子沒多久,怎麼就好上了呢?跟被下降頭了似的……」
一個婦人說到這裡驚愕地捂住嘴。
「你們說,神官說的那個不乾淨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她?」
只是一個猜測,可對於如何也找不到疫病源頭的村民們卻似救命稻草般。
「沒錯,一定是她。她每天晚上都會出門,白天躲在屋子裡不出來,而且格雷,格雷還那麼迷戀她!她肯定不對勁!」
於是他們趁著斯麗蘭出去採藥的時候,闖入了她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堆積的動物屍體血肉模糊,給他們巨大的衝擊,更讓他們覺得可怕的是那口會說話的黑鍋。
斯麗蘭是黑巫女的身份暴露了。
村民們偏執地認為斯麗蘭就是疫病的源頭,想要將她剷除。
但他們哪裡是斯麗蘭的對手。
斯麗蘭不俗的實力讓他們感到畏懼,同時更篤定她的來者不善,是她的到來帶來了疫病。
他們再次找上了那個神官。
神官的實力有限,也無法將斯麗蘭制服。
「你們這個村子的地底下濁氣很重,曾是惡神隕落的地方,那個黑巫女之所以來這裡恐怕也是看中了這點。她在這裡力量比在外面要強大,你們先把她趕出村子,之後我再動手。」
村民們聽從神官的吩咐,以她不走就要把格雷和他母親驅逐出村子為威脅,逼迫斯麗蘭離開村子。
「求求你們放過斯麗蘭,她不是壞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沒有對我下魔藥,我是真心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