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之後還要對他做更過分的事情,你覺得你還是得適當收斂下脾氣,給他一點臨終關懷。
於是你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抱歉,可能是詛咒在作祟,這個邪惡的詛咒總是會見縫插針的,盡它所能的去放大和煽動我的負面情緒。我太不安太害怕了,所以被他影響了,這才失控對你發了脾氣,你能原諒我嗎?」
阿洛摸著額頭,覺得輕飄飄的像是在雲端。
「沒關係的,你就算沒被影響也可以隨我發脾氣的。」
他悶悶補充道:「但是下次不要說討厭我這種話了,玩笑也不行,好嗎?」
「嗯嗯嗯。」
順完毛後你毫無心理負擔躺下繼續睡覺。
「我昨晚上沒休息好,我眯一會兒。等明天,不,後天吧,等後天你出林子看看,要是卡琳娜沒來村子找我們,我們就回去。唔,還是家裡的床睡著舒服……」
你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聽到你綿長清淺的呼吸聲後阿洛原本溫和的眉眼肉眼可見變得凝重。
他以為你不是真的困了,是疼得受不了,在撐不下去快要昏過去了才這樣說的。
因為你的咒紋已經從手腕蔓延到手臂了。
阿洛沒有戳穿你的偽裝,他小心翼翼,用最為輕柔的力氣抱著你,手撫摸著你的頭髮,一下一下,在安撫你,也安撫著自己焦慮煩躁的情緒。
他想要幫你解除詛咒的話並不是在欺騙你,他是有些陰暗的覺得你和他變得一樣了而感到愉悅的滿足,可更不希望你活成被人厭惡,人人喊打的樣子。
你是光明神選中的人,你生而光明。
你的詛咒不像他那樣深入到了靈魂,他或許真的藥石無醫了,可你還有救,在詛咒還沒有完全侵蝕到你體內之前。
其實要是這裡是現實世界的話,要解決你這個問題並不難,首先用聖水沐浴全身,以此來遏制住詛咒的擴散,然後再用神力去淨化。
你這樣的程度大約連續淨化三日身上的咒紋就能祛除乾淨。
偏偏你們現在沒法兒出去。
阿洛眼眸閃過一絲掙扎,最後下了決定。
他把你輕放到腿上枕著,然後褪下上身唯一一件衣物,裸/露的身體布滿可怖的咒紋,唯有左胸口位置是一片如玉白皙。
阿洛用僅剩的一點神力艱難凝出了一支金箭,「噗嗤」一聲刺入心口。
箭沒入血肉的聲音在山洞裡格外清晰,你並沒有被驚擾,在隱約的冷香中你反而睡得更沉了。
要是你這個時候清醒的話就會驚訝地發現,少年的血並不是殷紅的艷色,而是鎏金一樣的色澤。
金色的血液從他的胸口順著同樣顏色的金箭淌下,在快要墜下之前,他俯身湊近了些,那滴血液精準地滴在了你的唇上。
你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嘗到了比蜂蜜還要香甜的滋味。
阿洛一瞬不移注視著你的手臂,上面的咒紋並沒有消退的跡象。
又一滴心頭血下去,依舊毫無變化。
阿洛有些急了,把箭用力拔出,金色的血液如一注細泉淌下,他捏著你的臉讓你張開嘴把它全數接納。
沒用。
怎麼會沒用呢?
他不顧失血過多而隱隱發黑的視線,竭力維持著鎮定,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去看你的咒紋,發現不僅沒有遏制住,甚至還在短時間內蔓延到了肩頸位置。
身為半神之軀,阿洛的心頭血是活死人生白骨的奇藥,在鬼門關的人喝了他的血都能拉回來,於你應該也是有效的才對。
除非……
阿洛僵硬著身體,機械地低頭看向自己被貫穿還在滲血的心口。
除非,他的心也被詛咒侵蝕了。
被詛咒滲透的心頭血是不可能有淨化詛咒的作用的,甚至還會加劇它的惡化。
阿洛面如死灰地抱著你,神情麻木又無助。
他像個雕塑一樣,維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也不動,直到太陽落了山,最後一縷餘暉消失在了地平線。
直到世界再次歸於黑暗,你依舊沉睡。
阿洛看著你此時恬靜的睡顏,他沒有一點歲月靜好的寧靜,只驚懼著這是一場與世永絕的長眠。
身體不知因為失血過多變冷了,還是出於恐懼而顫抖,交錯紛雜的情緒不受控制全部翻江倒海傾覆過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許久,久到阿洛發現自己快要窒息。
他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呼出的白霧氤氳,把你的臉給模糊了,又慌忙將其揮散。
阿洛貪婪又專注地注視著你,描摹著你的臉,好似要把你的樣子烙印在靈魂深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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