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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他好的朋友能夠讓人感到快樂,不好的朋友會讓人感到疲憊甚至痛苦,因此要耐心的,仔細地觀察,就像是野獸捕捉獵物那樣,全神貫注地尋找獵物,不,朋友。

於是澤西爾收斂著氣息,在部落附近的一處灌木叢中躲藏著,紅色的眼睛一瞬不移注視著不遠處手拉著手,圍著篝火唱歌跳舞的人們。

他們穿著各色羽毛做的衣服,鮮艷漂亮的裙子,花葉交織的花冠,臉上洋溢著笑容,歌頌著神明,光明什麼的,全是他聽不懂的詞。

和這片熱鬧祥和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部落邊緣的一處山洞裡,從裡面小心翼翼探著頭,一臉羨慕地望著遠處熱鬧的人群的黑髮少年。

澤西爾知道他,他叫安,山洞裡還有他的父母。

他們一家三口是前段時間搬來的,他們原本的部落在冬天遭遇了一場大雪崩,活下來的只有他們三人。

他們長途跋涉了很久,從冬天走到了春日才找到了這個部落,想要請求部落的收留。

然而部落的大祭司請神占卜了吉凶,神明給出了否定的回覆,認為他們身上帶有原本部落族人的死氣,會影響部落,給部落帶來災難。

因此部落並沒有允許他們的加入,不過族長是個心軟的好人,給他們在部落邊緣劃分了一塊地盤,允許他們在那裡生存。

起初大祭司還有族人們並不同意,後來時間一長,發現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對部落的生活有什麼影響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澤西爾之所以這麼關注這個少年是因為他和他一樣有著一頭黑髮,儘管對方的頭髮乾燥又枯黃,遠沒有他的好看,但黑髮對他而言有著很特殊的意義。

你是黑髮,他也是黑髮,這個相似點讓澤西爾感到很安心。

因此他對素不相識的安也生出了點好感。

他們都是黑髮,他們都沒有朋友。

或許,他們可以做彼此唯一的好朋友。

澤西爾這樣想著,也就這樣行動了。

安的父母一大早就出去採集打獵了,偌大的山洞裡只有安一個人。

安痴痴地望著歡快的人群,篝火搖曳,美味的食物在一旁炙烤,切割,空氣里還隱隱有酒的香氣。

在他的部落還沒有覆滅之前,每年春天,大家也會這樣歡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喝酒吃肉,慶祝寒冬已去,迎接春日到來。

他們也是這樣歌頌著,讚美著,為他們,為世界帶來生機和光明的神明。

「是光明的讚歌,是永生的極樂,真神從混沌中走來,我們是光明中誕生。

光明神啊,太陽神啊,我們歌頌,我們讚美,我們驅散黑暗,我們迎接光明。」

安跟著記憶里的旋律小聲地唱著,他的嗓音處於變聲期,但並不難聽,清亮中帶著點兒沙啞,在山洞中迴蕩悠揚。

「你在唱什麼?」

一道突兀的聲音冷不丁從他背後傳來,安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發現一個黑髮紅眸的少年倒立站著山洞上,抱著手臂看著他。

他的雙腳像是磁鐵一樣牢牢吸附在石壁,和安四目相對。

安驚呼出聲,慌忙往後退去和澤西爾拉開距離。

「你,你是誰?!」

澤西爾從上面翻了個身穩穩落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回答道:「我叫澤西爾,我住在森林中間最大最高的那棵樹下面的那個草屋裡,你呢,你叫什麼?」

雖然他知道安的名字,但要交朋友首先要交換姓名。

這也是你告訴他的。

安驚訝地睜大眼睛,「你就是大家說的那個不祥的孩子!」

澤西爾皺了皺眉,「不祥的孩子?什麼意思?我有做什麼傷害你們的事情嗎?」

安一愣,「這倒是沒有……」

「那為什麼要這麼說我?」

「呃,我,我也不知道,大家都這樣說,說你很奇怪,讓我們輕易不要靠近你。」

安看著澤西爾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不知是心虛還是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猶豫了下,見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才小聲道:「但我覺得那是假的。」

「他們也說我和爸爸媽媽也會帶來災難,不讓我們加入部落,但是我們都住了這麼久了不都好好的嗎?」

澤西爾神情緩和了些,又問道:「那他們又是怎麼說莉莉的?」

你告訴澤西爾這是你的小名,不過大多時候他還是會叫你林霖。

因為你也總是叫他的全名,帶著一種彆扭的勝負欲,除了把你惹生氣了或是有事情想求你的時候澤西爾才會喚你莉莉。

「莉莉?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大姐姐嗎?」

提到你,安的表情一下子生動多了。

「我們很喜歡她,之前部落里有人被捕獸夾不小心夾到腳血流不止,是她幫忙治療的,她還經常送我們好吃的糖果,她是唯一一個不會因為我會帶來災難遠離我的人,我,我也很喜歡她。」

安說到後面臉越來越紅,隨即飛快看了澤西爾一眼,嘟囔了句。

「所以我很羨慕你,有那麼善良溫柔又漂亮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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