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賡有些奇怪:「你怎麼在這裡?今日老夫人不是在府中設除夕宴嗎?我忙著巡防營的事,不能請假回家,你怎麼不在府中和大家一起吃席,一個人來了這裡?」
李穠的面部有一處淤青,已經腫了起來,是剛才跌倒時嗑的。「將軍,對不起,我……」她還是決定說實話,「我因思念父母,一個人出府,到這河邊,除夕夜……府里太熱鬧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謝賡想訓斥他沒規矩,可是看她身體瘦弱得像女子,衣衫單薄,獨自一人在幽館,被河上冰涼的風吹得嘴唇發青,一時又覺得這人有些可憐,因此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卻並未說出口。
旁邊的趙執問道:「你是如何得罪了昭宸郡主?」
「那黃犬沖我狂叫,伸著頭險些舔到我桌上的肉羹,我情急之下,用那支著紗窗的支架,想將它揮開,郡主就生氣了,小人並不是故意惹上郡主的……請兩位大人明鑑。」
「你點的這些菜也吃不成了。」
趙執說,「重新點一桌吧,錢我……」他伸手摸向懷裡,身上空空如也,並未帶財物。
「噗!」謝賡差點笑出聲來,「趙君刃,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嗎?錢呢?」
趙執平日很少到街面上買什麼東西,要出門也多帶著人。剛才從禮部值房來尋謝賡,完全沒想到銀錢這回事。
他將手中的長劍和劍鞘一起放在桌上,向旁邊的店家道:「你看這劍能不能換你樓里一頓酒錢?」
店家看那劍柄上嵌著綠松石,劍身隱隱閃著青光,寒氣逼人,知道這是一把難得的好劍。「夠了夠了,貴人請坐,我就這吩咐廚下,給貴人燒菜溫酒。」他轉身走了,卻也不敢當即就收趙執的劍。
「堂堂大將軍府的少郎主,竟落魄如此。」謝賡難得開了個玩笑,「你快收起你的東西吧!當劍換酒請客,傳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打發小二拿著帳單跑一趟府里就行了。」
謝賡整天在建康城根三教九流打交道,而趙執根本沒和人在河上酒樓喝過酒。
「不必了,」趙執看著那劍,「後日我出使北灤,進北灤宮城不能佩劍,陛下該給我御賜的節杖才是,這劍,當就當了吧。」
說話間,店家已經讓人溫了上好的酒端上來。
李穠向二人行禮:「將軍,那我就先回府去了,今日獨自到這河街,對不起……」
趙執看她被凍得瑟瑟發抖,問道:「你來自梁州?謝富說你父母因梁州戰亂,已雙雙喪生了,對嗎?」
李穠不知道趙執是什麼場合知道她的身份的,她穩住發抖的聲音:「是,小人是梁州販馬的農戶,父母喪生於逃難途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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