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雪不顧火勢一腳踹在著了火的門上,朝著屋內起火的地方就是一頓潑,她這水缸裝水比木桶木盆強多了。
所過之處淹沒一片,把在床上只能睜著眼的村長澆了個透心涼。
也是如此,他避免了被燒死,但是此刻有點慘,渾身衣裳都冒著黑煙,要是她晚來一步,村長估計要沒了。
臉沒被燒著,瞧著不是太嚴重,身上的燒傷好了要留疤是肯定的。
她擰眉朝著呆愣在門外的喝道,「還不快救人,愣著做什麼?」
而後,她快速的去桃花河打水救火,如此反覆,即便大力如她,即便她身體被藥液強化過,如此大的運動量。
也將她累的癱倒在地,救完最後一戶人家的火,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嘭」的一聲,水缸碎裂在距她半米處,碎片四濺,嚇了幫忙的人一跳。
要不是她就著力氣一推,將水缸推遠,此時就該砸在她身上了。
村民們見她倒在地上顧不得進屋救人,連忙上前來扶她,「陸宋氏,你咋樣了?你沒事吧?」
「快快快,陸宋氏肯定是太耗費力氣了,女人們快來給她按按。」
陸家,聽到宋初雪喊聲的眾人齊齊起床,衣裳都是胡亂套上的。
唯有陸老五,在親娘出院子的那一刻跟著跑了出去,他看著親娘舉著一口比她大三四倍的水缸義無反顧的朝著村中心而去。
跑得飛快,而他自己腳下的步子如灌鉛一般,挪不動分毫。
嘴裡不停說著,「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
他都算好了,村民們救火無非是用木盆木桶,那能救幾個人?到時候指不定得了瘟疫的人都燒死了。
唯獨沒算到親娘這個變數,有娘抬著水缸救人,那些火勢很快就會下去,那他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這不是推動了瘟疫的傳染嗎?到時候有瘟疫的沒燒死,整個桃花村都遭殃了
娘不是知道瘟疫會傳染嗎?她不是最懂明哲保身的人嗎?她不是幫了村民那麼多嗎?
為什麼她還會衝上去救人?為什麼?
他跟個失了魂的木偶一般,追著宋初雪的背影而去,腳步踉踉蹌蹌,摔在地上無數次,都渾然不覺。
眼睜睜的看著親娘為了救村民,舉著一口碩大的水缸,在村子和桃花河來回奔走。
他不敢離得太近,怕被娘看見,但他清楚的看到了這麼奔走,消耗了她極大的體力。
她的雙手雙腳漸漸發顫,有些力不從心,直到撐著一口氣,救了最後一戶人家,她那纖細又讓人無比有安全感的身形搖搖欲墜。
陸老五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忍不住邁開步子朝宋初雪奔去,無聲喊著,「娘」
他清晰的看到了大缸碎裂,親娘倒在地上的身影,奔跑中的他身子一軟,整個人都摔倒在地,嘴裡蔓延著一股子鐵鏽的氣息。
讓他想起了爹還在的時候,爹告訴他,「你身子弱,做不了什麼重活,即便如此也不能荒廢自己,爹教你讀書寫字。」
「等將來病好了還可以去讀書,去考秀才,照顧你娘。」
其實,他因為生病,內心一直很陰暗,他覺得自己像一隻活在黑暗中的老鼠,見不得光明,唯有在黑暗中出沒。
當時的娘是很溫柔的一個人,笑起來很好看,他的容貌,有七分像娘,每次看到哥哥們能在父母身邊承歡膝下。
他就很羨慕,同時也很嫉妒,因為他不能,所有人都是想起他來,才會看他一眼,別的時候都不會想起他。
只有爹在世的時候會時不時看他,給他講故事,教他讀書寫字,告訴他要孝順娘。
後來山匪進村,大家都打算要逃,偏偏娘在一群村婦中長得最為出色,個頭也高,看上去跟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的。
柔柔弱弱,看著就很好欺負,於是,一眼就看上了娘,但他不知道娘天生神力,很多人都不知道,因為娘從來不幹活。
就在娘準備出手的時候,爹義無反顧沖了上去,就像和兒子們灌輸的話一樣,「男人要有擔當,要擋在女人前面,哪怕是死也無所懼。」
爹真的做到了,哪怕他只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也張開雙手擋在娘的跟前,說,「你們這群山匪,有本事衝著我來,欺負」
山匪哪裡是什麼好說話的?爹只是開了個口,就被一刀捅了個對穿,誰都沒反應過來。
他當時看到娘瞪大雙眼,死死捂著自己的心口,震驚、恐慌、無助、癲狂很多很多複雜的表情。
她悲愴的喊了一聲,「相公。」撲上去接住爹倒下的身軀,是相公,不是當家的,因為爹說陸家的當家人是娘。
爹的死亡,讓村民們起了畏懼心,淳樸的村民根本沒見過殺人,一個個往後退,娘身前擋著的就只剩大哥和四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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