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凱因斯從管教蟲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去脈:
這隻雌蟲名叫卡利西爾,三個月前,因為惹怒了雄主被送到管教所來受刑,他的雄主特地強調過,說他之前是軍雌,耐糙,一定要下重手,狠狠教訓這隻雌蟲,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出心中這口惡氣。
管教蟲們依照雄蟲的要求每天都重刑伺候,記錄視頻照片,呈交雄蟲,直到昨日,雄蟲或許是氣消了,又或許是厭煩了,跟他們說不用發了,把這個賤蟲處理掉吧。
可能是察覺到管教蟲們的態度變化,知曉自己在劫難逃,片刻前,這隻雌蟲突然暴起打傷了守衛,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逃了出來。
而他們正是來追捕這隻膽大包天的雌蟲的。
凱因斯聽完事情的經過,眸中閃過晦澀的暗色,但只一瞬又恢復了輕蔑的神色:「既然他的雄主已經不要他了,你們也已經準備處理掉他了,那就把他交給我吧。」
凱因斯撣了撣衣袖,看著地上昏迷的雌蟲,冷聲說道:「他剛剛撞到我了,還弄髒了我的衣服,我要親手教訓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地上的雌蟲好像顫了一下。
管教蟲神色為難,大汗淋漓:「這……這……」
這不合規矩。
管教所處理完雌蟲後會稟報其雄主,決定後續處置安排。
儘管大部分雄蟲都不會在意一個雌蟲的死活罷了。
凱因斯沒再多說,俯下身,在雌蟲交錯的傷口間挑了處能下手的地方把雌蟲拎起,將他上半身按進懷中,臂彎托住雙腿,將他單手抱起來。
凱因斯:「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凱因斯另一隻手抬起腕間的終端,在面露難色的管教蟲面前揮了一下。
凱因斯:「這是我的名片,他的雄主若是有意見,讓他直接來找我,我倒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管教雌蟲的,竟然敢衝撞我。」
一時間,雌蟲得罪雄蟲的事實被上升到兩位雄蟲之間的矛盾,管教蟲趕忙抬起終端隔空接收了凱因斯的名片,連連改口。
管教蟲:「抱歉閣下,千錯萬錯都是這隻雌蟲的錯,您想如何處置他都行,求您千萬別和那位雄子起衝突,求您……」
要是讓信任管教所的顧客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和其他雄蟲結了怨,造成雄蟲間的爭端,那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管**承擔得起的罪責,他一定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凱因斯擺了擺手:「好了,只要他不生事,我不會主動去找他,但這口氣總要出,這隻雌蟲必須要為他的無禮付出代價。」
凱因斯說罷轉身就要走。
可能是因為凱因斯沒有繼續發難的態度,也可能是因為他像抱幼崽般的動作,讓這隻冷麵的雄蟲看起來沒那麼兇狠暴戾。
一旁噤若寒蟬的另一隻管教蟲,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顫聲開口:「閣……閣下,這隻雌蟲性子烈,不服管教,有一定危險性,您……」
您接觸他可能有危險。
這隻雌蟲從進管教所以來一直沉默不言,不管是給他上多麼嚴酷的刑罰都不做懺悔,甚至戴著抑制頸圈還能攻擊管教蟲,若是他之後暴起傷害到了這位雄子閣下,那後果不堪設想。
管教蟲:「您看是否需要我們代勞……」
但管教蟲的話未說完,便在雄蟲冷漠的視線中自動消音了。
凱因斯:「我說過要親手教訓他。」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第2章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弗蘭卡跳下穿梭艦直向一棟居民樓里奔去。
弗蘭卡是負責這一片區域的醫生,他所管轄的區域是一片平民區,住戶大多是年輕的雌蟲,但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一隻叫做凱因斯的雄蟲。
為了保障雄蟲的權益,每隻雄蟲在成年時,政府都會給其分配一棟公寓以供雄蟲建立自己的家庭。
但這棟公寓大多雄蟲都用不上,因為他們早在成年前便會四處物色雌蟲,娶納雌君雌侍,一旦成婚,雌蟲的財產會盡數歸雄蟲所有,那時,政府分配的小公寓可就看不上眼了。
但這隻叫凱因斯的雄蟲不一樣,自弗蘭卡接手該片區以來,這隻雄蟲便一直住在政府分配的公寓中,幾年了都沒有搬家的意向,也沒有娶納雌蟲的消息。
正因為他的存在,弗蘭卡這幾年一直提心弔膽,生怕沒能服侍好這隻雄蟲,被問責懲戒,但這隻雄蟲卻出乎他意料地安分,幾年來從沒呼叫過他。
直到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