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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一個月的制動期在雄蟲的精心照料下很快結束了,在弗蘭卡複診評估卡利西爾可以開始復健練習的當天,雄蟲將家裡所有家具邊角都包上了泡沫膠,防止磕碰。

在弗蘭卡的建議下,房間裡還多了許多復健道具。

也是從那天起,雄蟲出門的時間就多起來了。

雄蟲只有早晨、中午和晚上會出現給卡利西爾準備膳食,留足了時間和空間給卡利西爾復健。

但到每周一次的複診時,雄蟲都會留在家中與卡利西爾一同迎接弗蘭卡的到來。

他會就卡利西爾的情況與弗蘭卡仔細探討,認真商議,好像他真的……很關心他似的……

卡利西爾為自己的不自量力感到難堪,但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情緒在心中攪成一團,他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卻怎麼也無法從這樣冗雜的情緒中解脫。

他曾不停地告誡自己,雄蟲是為了從他身上獲取「慰藉」才會如此,自己必須保持理智,不能迷失不能沉溺,不然在行至終章時,痛苦會天崩地裂般襲來將他吞噬。

那將是他無法承受的痛苦。

超越曾經在戰場上的傷痛,在「家」中的屈辱,在管教所中的折磨。

那將是足以毀了他的痛苦。

卡利西爾不想體驗。

朝陽的光將房間調成了淺金色,一門之隔的臥室內傳來了聲響。

雄蟲醒了。

雄蟲的生物鐘非常準時,早晨七星時會準時起身。

起初卡利西爾每天聽到響動都會下意識地摸刀。

但現在……

卡利西爾煩躁地閉上眼睛。

現在,他甚至連拿刀的想法都沒有了。

雄蟲用他的行為瓦解了卡利西爾心中高築的防線。

即便卡利西爾明知,他另有目的;即便卡利西爾知道,雄蟲對自己沒有那個目的之外的任何興趣。

但他都無法阻止自己陷落這場美好的幻境,交付自己最重要的……信任。

或許他已經用不上這把刀了……這把刀除了劃破床單、劃破雄蟲衣角外,已經沒有其他作用了。

卡利西爾握住刀柄起身,艱難地邁步向廚房走去。

經過一個月的復健,卡利西爾已經能獨立行走了,只是步伐緩慢,時不時會抽搐摔倒,但這已經是兩個月前的自己不敢想像的情況了。

走了幾步,豆大的汗珠已經掛上額角,卡利西爾嘶嘶抽氣,眼看就要走到廚房門口了,忽而響起的開門聲驚地卡利西爾顫了一下,本就蹣跚的步伐重心不穩,控制不住地向前摔去。

但,迎接他的不是堅硬的地板。

他跌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凱因斯:「小心。」

沒有起伏的聲線在上方響起。

雄蟲的手臂環過卡利西爾的腰將他撈入懷中,卡利西爾的臉貼上了雄蟲的肩膀,獨屬雄蟲的氣息包裹住卡利西爾,身體仿佛一瞬失去了控制,虛握的刀具應聲跌落。

刀具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響起。

凱因斯看了一眼地上印著幽光的刀:

清晨,持刀,臥室門口。

卡利西爾似乎也意識到當下的情況有多容易誤會,急忙開口:「不是這樣的……」

他沒想對雄蟲不利,他只是想把刀具放回廚房。

卡利西爾:「我……」

凱因斯:「你抽筋了。」

凱因斯沒有在意雌蟲的解釋,垂眸看著懷中的雌蟲。

雌蟲面色蒼白,上身僵硬,半曲的右腿卻一直在抽搐。

凱因斯打橫抱起卡利西爾放回床上,手法專業地揉按著雌蟲的小腿。

凱因斯:「放鬆。」

雄蟲掌心的熱度透過單薄的布料傳來,被雄蟲碰觸的皮膚蒸騰起一陣詭異的感覺,像是火燒針刺,酸癢酥麻。

方才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卡利西爾還沒察覺到疼痛,所有的感官便被籠進了一陣炙熱的溫度。

卡利西爾:「別……」

出口的話語都帶著顫音,凱因斯以為雌蟲是痛極了,放輕了手中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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