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西爾:「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夜間,醫院。
原本打算吃點藥應付的凱因斯,在卡利西爾固執且祈求的眼神下,還是跟他一起來了醫院。
卡利西爾詳細地跟醫生描述著症狀,緊蹙的眉峰一直沒解開。
弗蘭卡:「閣下的情況我了解了,但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測,請閣下移步。」
弗蘭卡剛準備下班就接到了重點服務對象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隻雌蟲的聲音,說雄蟲吐血了,血量不少。
聽得弗蘭卡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電話那端遠遠傳來雄蟲的聲音補充道,是胃出血,不嚴重。
弗蘭卡稍稍穩住心神,趕緊催雌蟲帶雄蟲來醫院做徹底檢查。
醫院的儀器他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兩蟲來時,雌蟲的表情凝重得像自己得了絕症,雄蟲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靜,還時不時安慰一句「沒關係」、「不嚴重」。
檢測過程很快,不過十幾分鐘,結果便呈現在了終端上。
弗蘭卡看著報告上標紅加粗的數據,五官都要皺到一塊了。
弗蘭卡:「閣下,您的情況……不太好啊……」
弗蘭卡不知要怎麼委婉地表達。
凱因斯的情況何止是不好,簡直是糟糕。
弗蘭卡:「嗯……閣下……您最近有飲酒嗎?」
凱因斯想起推杯換盞的日夜。
凱因斯:「有飲酒。」
弗蘭卡由小及大,苦口婆心:「閣下,您的胃本來就不好,酒精這類食物刺激性極大,您要多注意身體啊。」
從凱因斯的報告可以看出,他有過度飲酒的習慣。
弗蘭卡:「您的胃部受損很嚴重,我根據您的情況給您配了藥,您要戒酒戒刺激性食物,按時用藥,控制病情。」
弗蘭卡有些困惑,凱因斯看起來理性克制,弗蘭卡很難想像他酗酒的樣子。
弗蘭卡:「您的病情再不控制……可能就要做切除手術了……」
呲啦——
椅子划過地面的聲音尖銳刺耳。
一直在一旁安靜地記錄醫囑的卡利西爾一聽要做切除手術,倏地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弗蘭卡。
凱因斯:「沒事的,卡利西爾。」
凱因斯依舊平靜,仿佛在談論的不是他的病情一般,輕輕拍了拍卡利西爾的背。
凱因斯:「醫生說了,能控制,不用擔心。」
弗蘭卡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兩蟲。卡利西爾眼裡對凱因斯的關切不作假,凱因斯也耐心地安撫著他。
他們兩的關係比上次見時,好像親密了許多,但弗蘭卡明明記得……
弗蘭卡見氣氛還算平和,試探著問道:「兩位閣下,醫院今天有體檢套餐活動,可以做全身全套體檢,價格非常划算。」
弗蘭卡意有所指地看向卡利西爾:「包括精神海檢測。」
弗蘭卡話語一出,兩蟲的表情都有些微變化。
凱因斯拍了拍卡利西爾的肩膀:「去檢測一下吧。」
卡利西爾搖了搖頭:「不用了。」
他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不需要測量數據來跟進倒數。
凱因斯:「好。」
凱因斯沒有堅持,起身告別醫生,與卡利西爾先後走出診室。
「凱因斯……閣下?」
忽而,一個低啞不確定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間響起。
卡利西爾跟在凱因斯的身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明顯地看到凱因斯的背影僵住了。
「凱因斯閣下,是您嗎?」
卡利西爾循聲望去,走廊那頭站著一隻雌蟲。
雌蟲頭髮略長,幾乎及肩,垂落的劉海遮住了他右半邊臉頰,但卡利西爾還是注意到,劉海後,有一雙罕見的橙藍異色瞳,而有些灰白的藍色右瞳附近,有一道疤。
凱因斯:「是我,賽德里,好久不見。」
幾息之間,凱因斯調整好狀態,轉身與名叫賽德里的雌蟲問候寒暄。
賽德里:「您還記得我啊,閣下,真是很久沒見了。」
賽德里看到凱因斯似乎很開心。
賽德里:「您來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賽德里注意到凱因斯手中提著藥袋,關切地詢問。
凱因斯:「沒什麼,小毛病。」
凱因斯溫和地應著,但卡利西爾能感受出他的情緒沒有往日那般平靜。
凱因斯:「我還有些事,先走了,日後有機會再聚。」
凱因斯禮貌客套地與賽德里道別,快步離開。
卡利西爾也邁步走了過去。
或許是把卡利西爾當成了凱因斯的雌蟲,擦肩時,賽德里對卡利西爾友好地笑著點了點頭。
凱因斯的步伐難得地快,一眨眼便消失在轉角處。
卡利西爾正要跟上,忽而感覺有其他蟲的氣息,快速貼近自己。
「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