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蟲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但凱因斯的臉色仍舊沒有好轉。
迪桑塔靠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凱因斯的臉色越來越沉,享受了好一會,才在氣氛亂成一鍋粥之前,故作大度地開口。
迪桑塔:「凱因斯,你也看到了,卡利西爾是我的雌蟲,之前因為犯了一些錯,我就讓管教所教了他一段時間規矩,但管教所似乎會錯意了,以為我不要他了就準備處理掉他,但就在這時候,恰好被你遇上,你看這多巧啊。」
迪桑塔抬手攬過身邊被雄蟲素壓製得渾身僵硬的雌蟲,看著凱因斯,唇角弧度更深了。
迪桑塔:「真是多虧了你啊,凱因斯,要不是你,那群糊塗的管教蟲就要害我們天蟲兩隔了呢。」
從卡利西爾走進房間起,迪桑塔便注意到了,雌蟲身上光潔白皙,先前受刑時留下的傷痕都不見了,他的穿著也精緻考究,衣物用品都是高檔面料,一看就是被凱因斯捧在手心養得很好。
迪桑塔:「你對他有意我是知道的,按理說咱們都是朋友,不過是一隻雌奴,我大可以直接送給你。」
迪桑塔一想到那個連「完美」的凱因斯都無法戰勝的雄蟲是自己,這幾個月一直壓抑心中的鬱氣便頃刻消散,神清氣爽。
迪桑塔:「但是吧,卡利西爾之前是我的雌君,只是不小心犯了錯,我才把他貶為雌奴小施懲戒,但懲戒完也就過去了,我很快會恢復他雌君的身份,我總不好把自己的雌君送給你吧?」
迪桑塔故作為難的看著凱因斯,看著他隱忍、看著他憤怒、看著他抿緊的雙唇繃得發白,最終吐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凱因斯:「原來是這樣啊……」
凱因斯的話語很輕,但在場的眾蟲都知道這聲話語結束的是怎樣一段沉重的情誼。
氣氛凝重得有些窒息,亞倫實在忍不下去了,開口打著圓場。
亞倫:「那什麼,現在時候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到這吧?」
芬恩也附和著:「是啊,今天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鄧肯:「是的,今天項目剛批下來,咱們談了這麼多合作,回去都得準備一下啊。」
迪桑塔原本還想多留凱因斯一會,再欣賞欣賞他受挫的神情,但眾蟲已經為凱因斯搭好了台階,他也只好順著大家的話說道。
迪桑塔:「今天是有些晚了,咱們改天再約。」
凱因斯微微頷首,好像又恢復了平日淡然溫和的神色。
凱因斯:「好,下次我做東,再聚。」
凱因斯說完,與眾蟲一同轉身離去,本就寬闊的宴會廳送走了來賓再度墜入寂靜,但沒過幾秒便被猖狂的笑聲打斷。
迪桑塔:「哈哈哈哈哈哈哈——」
「戰勝」凱因斯的喜悅還未褪去,迪桑塔仰靠在沙發上笑得開懷,刻意維持的雄蟲素濃度稍有下降,懷中的雌蟲突然掙動了一下,引起了迪桑塔的注意。
迪桑塔:「好久不見啊,卡利西爾。」
迪桑塔眯起眼睛,伸手抬起這張他看了多年的臉。
迪桑塔:「真沒想到咱們還有再見的這天啊。」
他剛說的沒錯,這隻叫卡利西爾的雌蟲確實曾是他的雌君。
他們相識在數年前,那時卡利西爾還只是自己雌父手下的一位少校。一日雌父抱病,卡利西爾來宅邸為長官送機要文件,正巧與逃課回家的迪桑塔撞上。
只這一眼,年少的迪桑塔便認定了要娶卡利西爾做自己的雌君。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他向卡利西爾提出要娶他做雌君,原以為毫無背景的平民雌蟲會感恩戴德,沒想到卡利西爾竟然拒絕了。
拒絕的理由迪桑塔已經記不清,他只記得卡利西爾當時離開的背影,記得那是自己這順風順水的蟲生第一次受挫。
不過,那天卡利西爾終究沒能走出莊園,畢竟那是迪桑塔的主場。
迪桑塔用了些手段強行標記了卡利西爾,貫徹著自己這十多年蟲生中一直被教導的「想要,就得到」的真理。
他本以為卡利西爾被標記後態度會軟化,或者遲早會軟化。
但直到數月前,自己決定處理掉他前,卡利西爾都沒有服軟。
卡利西爾只在被雄蟲素操控的時候會配合,一旦沒了雄蟲素的控制,他甚至連句話都很少同自己說。
一開始迪桑塔還覺得這隻雌蟲有意思,難得地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試過許多方法想讓卡利西爾屈服,甚至幾次差點將他玩死,但卡利西爾連一句軟話都沒說過。
迪桑塔次次嘗試,次次碰壁。久而久之,迪桑塔便對這隻頑冥不化的雌蟲心生厭惡,幾次想把他貶為雌奴,好好搓搓他的銳氣,折斷他的傲骨,但都被雌父攔下了。
迪桑塔不知雌父與卡利西爾之間發生過什麼,雌父好像一直覺得愧對他。
不過迪桑塔也不在乎,只是看在雌父的面子上對卡利西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去年雌父去世,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雌蟲仍不知收斂,再次挑釁了他的權威,迪桑塔終於忍無可忍,決心好好教教這隻雌蟲規矩。
這次他要是再學不會,那可就不是一兩頓虐打那麼簡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