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鐸很想把梅從雲的四肢也剁掉,但是這樣做了,又和凌寒居的人行事有什麼區別。
「一把火燒了吧,他們二人體內都種了那個東西,除了火燒,否則那個東西死不了。」方鐸淡淡的說。
也許是左肩失血過多,火光把方鐸的臉色映的慘白,方鐸看著在火中掙扎的那個東西的觸手,流下了一行淚,然後仰頭看天,久久無語。韓臨只是抱起酒釀,拍了拍方鐸的肩膀,走出了仰川門。
後來方鐸把永閒緊急召回來,讓他暫理亂成一團的仰川門。
……
眾人不知道江酹月的計劃對方已經知道多少。無論如何,當務之急便是儘快趕到臨貢城與眾人匯合。因為之前養傷,在百里川盤桓了兩日,出發後為了不耽誤時間,眾人日夜兼程,竟在五日內趕到了臨貢城。
中間酒釀還因為和韓臨同騎一匹馬感到些許彆扭,但每次想提出異議時,韓臨便陰沉著一張臉說:「出來的急,沒帶錢袋,沒有錢給你買馬去。和我同騎一匹馬委屈你了?」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酒釀往前挪了挪。但怎麼也不明白,韓公子一向出手闊綽,一匹馬的錢都出不起嗎,但也沒敢再問。
韓臨把她按住:「不要亂動。」
眾人進城時,離韓家還有三條街,酒釀指著一棟金碧輝煌的酒樓說:「這樓真漂亮,是哪裡啊?」
韓臨扭頭看了一眼道:「是微燕樓」。
「微燕樓是吃飯的地方嗎?」李瀟湘接著問。
「是青樓。」韓臨說出口便後悔了,然後補了一句:「我聽別人說的。」
然後又補了一句:「別人主動告訴我的。」
想了想又說:「但是我沒去過。」
李瀟湘聳聳肩說:「去過也沒關係啊,我哥以前說他要是有錢他也去,不過他一直沒錢。」
酒釀斜睨了一眼韓臨,這幾日趕路,韓臨第一次覺得氣勢上矮了一截。方鐸笑的感覺左肩膀的傷口都快裂開了。
……
臨貢城內韓家勢力一直都在,所以眾人進了臨貢也輕鬆許多,至少不用刻意秘密行動。
酒釀是在韓家祖宅里見到了陸陸續續趕到的大家。但是她沒想到竟來了這麼多人。
許盛,張義棠居然來了,許盛那柄追風錘在酒釀這裡已經失去了魅力。張義棠居然帶來了他的得意徒弟小胖子,小胖子居然瘦了。張義棠拍著小胖子的頭頂說:「帶小徒弟出來見見世面。」
還有胳膊上停著那隻老訊鷹的賀鑄。那訊鷹在賀鑄手上不停的翻著白眼,不知道又是什麼病犯了。
還有手裡纏著如小孩手臂粗的鐵鏈的冼梨,冼梨幾乎是奔過來和酒釀抱在了一起。冼梨得意的向酒釀展示著自己的武器:「這是我義父送我的,怎麼樣,帥氣吧,這叫鎖龍喉,經得起香爐峰的火焰!」冼梨口中的義父,是祭司『日』。
還有真的變得瀟灑了一些的李瀟灑,還有總是莫名興致高昂的恐鯊幫幫眾。
還有莫攸之,喻文潛,米長老……還有很多陌生的面孔,海棠,祭司『日』,梅遠臣……還有,江酹月。
大家,都變了很多,比如李瀟灑的旁邊還跟著身材絕美的帶著斗笠的海棠。比如冼梨變得更美了,簡直傾國傾城。比如莫攸之好像又長高了一些,依據是以前比冼梨高一個頭,現在比冼梨高了一頭半。比如喻文潛竟清瘦了許多,如果不是背後那個彎杖,看起來像一個清峻的書生。
大家也有很多沒變。比如李瀟灑的大痦子還那麼風騷。比如莫攸之正撩起冼梨一撮頭髮觀察,都是一半的西貢人為何冼梨頭髮是黑色的,然後冼梨狠狠擰了莫攸之胳膊一下。比如喻文潛,看到韓臨以後眼睛都在放光,是啊,他的韓大哥回來了。
……
自韓臨說是去『接人』後,便不見蹤影,老鎮北侯本來怒火中燒,以一天拍壞一張桌子的代價暫時把心裡的怒火壓下來了。接人,怎麼把自己都給接丟了。他這孫兒去了空蟬谷幾年,本來以為性子沉穩許多,沒想到一點沒變!空蟬穀穀主那個老傢伙,怎麼教育的徒弟!
直到後來賀鑄和韓臨放回來的訊鷹同時抵達臨貢城,帶來了消息,韓穹才心裡稍安。
那日韓臨摘下了訊鷹腿上的劍穗,又重新修書一封放進竹筒,餵了那訊鷹一隻兔子後,那訊鷹才不情不願飛去了臨貢城。
這時韓臨下馬,然後把酒釀抱了下來。韓穹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己這個孫兒,從小就和來福混在一起,捅完西家鬧東家,沒有一個女孩子願意和他玩。這次,居然抱回了一個嬌俏的姑娘。這姑娘,竟然還是當今武林盟主的閨女。
那姑娘笑眯眯開口:「祖父好,我是酒釀。」
韓臨走過來,手自然而然搭在酒釀肩膀:「這是我祖父,你跟著叫的還挺順。」酒釀不動聲色的把韓臨的手拿了下去。
韓穹大巴掌就過去了:「臭小子!怎的如此輕薄!」那掌上竟帶著火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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